11. 号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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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画眼中失去温度,但宋序不甘示弱地接着她的目光。www.yadaoge.com
嘉画背靠窗坐着,窗外的光便照在他身上,他俊朗容颜苍白得格外清晰,只是眼底深邃依然难以窥见,深渊一样。
嘉画忽然想起昨日他心疾犯了的模样。
于是她皱了皱眉,挪开视线。
“这里不用你了,去屋外吧。”
宋序定定望着她。
嘉画轻嘲:“怎么?又不愿意了?”
宋序看了她一眼,果断转身出去了。
一打开门,和星却守在门外,见他出来还有些惊讶。
宋序将棉帕递给她:“你去吧。”
和星进屋时,嘉画神情淡淡地倚在矮桌上。
她便笑了声:“哟,难得,郡主吃瘪了。”
“谁吃瘪了?”
嘉画趴在桌上,头枕着胳膊:“他昨日不是犯了什么心疾……我怕他这就气死了,没得玩。”
和星笑笑,蹲下来帮她轻轻擦洗脚上的泥土。
“这倒也是。”
“嘶——”嘉画脚缩了缩。
和星放轻了动作:“这样怕疼,倒把鞋丢了,一路走过去,踩着那些石子,竟能忍住,也是奇事一桩。”
“阴阳怪气……跟和宛学的。”
“这话我回去一字不差要说给和宛听。”
“实话,不怕你说,嘶——”
脚上隐约的疼痛让嘉画坐直了身子,抬脚一看,果然有几道划伤,本不在意,这会儿沾了水发疼。
“要不要请太医过来一瞧?”
“有点麻烦……”嘉画本欲拒绝,忽想到什么,又应承下来,“请吧,最好是那位医术高明的太医院院正。”
和星笑:“那可要将郡主的伤说的严重些,不然这位老大人还真请不动。”
“算了……”嘉画思忖,“他过来看了露馅了,回头该说我恃宠生娇了,去请给娘娘请脉的穆太医来。”
和星将帕子拧干,轻柔按了按嘉画脚上的水珠,准备起身去一旁柜子里取外伤药来。
嘉画缩了下脚:“这点伤涂了药,等太医来时该好了,不用拿。”
“好了岂不更好?原本请太医就为了安心的,毕竟山路潮湿,虫蚁又多,若是溃疡生疮,将来留疤……”
“停。”嘉画打断,“小伤而已,若不放心,就请穆太医快些赶来。”
和星端起水盆:“那郡主姑且再疼会儿吧。”
才走了两步,又转身小声问:“要叫宋序进来么?”
“不用。”嘉画没好气。
和星笑了下,走了。
嘉画百无聊赖地倚在榻上,深秋天凉,又在山里,更是如初冬一般。
她扯了一旁的毯子将脚盖上,碰到伤口有些火辣辣的,突然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嘴硬不上药了。
但此刻和星不在,她也不想喊,便随手拿起一旁佛经看起来,试图转移注意力。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句好。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想不到和尚修佛修身,一个个无欲无求的,还会将“色”写进经文里。
嘉画眉头轻挑,顿时起了些兴趣,又翻回书封瞧了眼,写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几个字。
余下内容,她读了有些不甚理解,想着得空请个和尚来问问。
日照浅窗,屋内熏着檀香,她姿态越发慵懒,也不知读到第几句时便酣然入睡了。
一觉睡得很好,竟然无梦。
以至于她在榻上轻坐起时,还有些发怔。
她从前几乎每次都必定梦到秦淮书,只不过那些梦是他们过往的复现罢了,唯一不同的还是那次在玄妙观,她梦中的秦淮书不是她记忆中的秦淮书。
可今日她竟然没有梦见他,她有些恍惚,心里也有些说不上来的空落落的。
门被轻扣响,是和星的声音。
嘉画回过神,全然清醒了,她拨窗望去,竟已至午后。
这会儿太阳更大,山间气温升高,没那么凉,香炉内的香差一点便要燃完了,屋内满是檀香。
怪不得睡得这样好。
嘉画清了清嗓子:“进。”
和星领着一个提着药箱的中年人进来,才靠近,空气里便染了药香。
嘉画颔首:“穆大人,麻烦你了。”
穆太医擦了擦汗,恭敬在和星搬来的小凳上坐下:“今日未进宫,倒也不算远,郡主伤在何处?给下官瞧一瞧。”
嘉画盖着毯子未动,反而对和星道:“将宋序叫来。”
和星不解,但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