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花伶恨嫁7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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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南郊医庐。”

    庄斯照指着前堂缓缓解释道,“此处乃在下义诊借住之所,不便长期叨扰。”

    白檀追问:“南郊医庐具体在哪儿?”

    庄斯照垂眸一笑,似有几分无奈道:“在下安身之草庐粗陋不堪,娘子若偶感不适,来延寿堂看诊便可。”

    *

    夜幕既落,白檀翻上钱宅院墙。

    静静观察片刻,她跳上宅内最高的一处屋顶,试图通过观察地形判断出春樱所在。

    可这宅院里三重外三重,占地面积足有三个寻笑坊那么大。且里里外外没半点喜庆装饰,也不见置办酒席,完全不似白檀印象中操办喜事的样子。

    “傻眼了吧?”

    白檀猛一转头,见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少年,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嘘!想被钱家护院发现吗?”

    泽兰扫了眼地面上看守的仆役,“双拳难敌四手,我瞧这宅子里仆役护院几十号人,要真打起来我可没工夫救你。”

    “本君用你救?管好你自己吧。”

    “灵猫大人靠自己分得清东南西北吗?找得到春樱住哪个院落?”见白檀瘪着嘴没应声,泽兰抬手指了一处道,“那边院落有些脂粉香气,想必是姬妾后宅。”

    “你倒是蛮有经验。”白檀拿手背拍了下少年胸口,讥笑道,“想来姬妾后宅没少光顾啊,小公子?”

    “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本公子不折红杏只逛青楼。”见白檀面露茫然,泽兰轻笑一声转而道,“钱冲纳妾,又是纳的青楼女子,必定不会为其张灯结彩、置办喜宴。你可知,他为春樱聘的狸奴,                                                身价都比她赎身费高,怎还舍得再费钱财。”

    两人飞檐走壁,伏在脂粉气最重的院落墙头,却发现此院约莫住了四五名姬妾,几处屋舍看不出有何不同。

    白檀忽然发出几声猫叫。

    很快,院子里各处角落幽幽响起几道轻微回应,此起彼伏混在风中叫人听不分明。

    她细细分辨之下,目光落于东边那处厢房。

    这厢房整日未曾开窗通风,室内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味。

    春樱倚着贵妃椅,怀里搂着一只皮毛鲜亮的黄狸猫。她未着发饰,褶皱的亵衣外只披一条半透纱衣,原本光洁的肩臂胸背如今爬满或深或浅的红色痕迹,像是战利品般故意半露着。

    “十五姨娘,奴婢真没勾引过少爷……呜呜呜。”

    “是啊……奴婢月初刚被卖进府里,要不是您进府来,奴婢都没机会见着少爷!”

    贵妃椅前跪着两个小丫鬟,年岁比桃红大不了多少,皆垂着头低声抽泣。

    一个面颊红肿,另一个耳垂被扯出血来。瞧着,是新主子进门头一天就发了一通火,约莫把自己为奴为婢时积攒的怨恨,一股脑儿发泄在两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身上。

    春樱揉着怀里的黄狸猫,一边抓揉一边细语道:“可是我一个字也不信,怎么办呢?我的小心肝呀,你说接下来我先罚谁好?你瞧瞧她们那副贱样,要不遣她俩互扇巴掌怎么样?好不好玩?”

    话音刚落,那黄狸猫“喵呜”一声,肉爪猝然抓过春樱的脸蛋。

    “啊——!!”

    春樱惊诧地叫出声来,丢掉狸奴就往梳妆台那跑。

    台上的黄铜镜里清清楚楚映出她脸颊上的三道抓痕,血淋淋的,与当初芙蓉脸上那三道印子如出一辙。她不由瞪大双眼,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旋即目光恶毒地盯向狸奴,骂了句“畜牲”就抄起圆凳冲它砸去。

    两个小丫鬟也慌了神,彼此搀扶着起身磕巴着说去找大夫,便急匆匆跑出去。

    黄狸猫步伐轻盈地跃上床榻,又在春樱追过来时轻巧地蹦上房梁。

    春樱仰头,不禁双瞳一震。

    房梁上,白檀正晃着双腿,眉眼弯弯地摸着那只黄狸猫,好似在夸奖它爪力过人,恰到好处。而那只黄狸猫摇着长尾,眯起双眼“喵呜”叫着好生享受。

    “你,你怎么——?!”

    “我?我怎么了?”

    白檀笑眯眯地跳下房梁,绕着春樱走了一圈:“钱冲对你不错嘛,这屋子可比芙蓉的房间大多了。过去你只能挤在芙蓉房中休息,如今有了自己的独立闺房,还有两个丫鬟使唤,为何还不知足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哎呀,小脸这是怎么了?”

    白檀像是才发现似的,讥诮道,“钱少眼光变差了呀,怎么纳的这般丑妾?”

    “你这恶婆娘,真是活腻了!”春樱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冲门外大叫道:“来人啊,来人!有贼人!”

    院里静悄悄的,房门却“砰”地一声无端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