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花伶恨嫁8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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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闹声打破静谧春夜,那起伏的尖叫几乎要掀掉房顶。www.suxinwx.com

    院中各房姬妾,无不掩门挨窗偷听着,却无一人跑出院子报信求救。

    谁不知今日过门的十五房是八抬大轿入府的?一介青楼贱伶,竟敢嫁出正头娘子的气势。用指甲盖想想也知道,那新妾若不夹着尾巴做人,往后少不了被大房教训。

    富贵后宅,岂是那般好混的。

    只是没想到,这教训来得如此之快?也没听说大夫人今夜来院中了呀。

    泽兰倚坐在那厢房屋顶,掏掏耳朵吐槽一句:“吵嚷成这样,还用我来放风?”说着,随手往院外抛掷了些不明液体,昏暗夜色中顿时亮起几簇蓝焰。

    这边一棵逾丈高的青柏无端起火,引得护院抬水泼救。那边数盏灯笼自燃,差点烧断亭台立柱,又引得护院们匆忙赶去。

    一夜东奔西走,众人抬水桶的手臂皆酸痛难耐,心道春夜潮湿何来天火?奇哉怪哉。

    厢房里,白檀耍弄着手里的灯烛,黑眸中映出一道飘忽的橘焰。

    贵妃椅下,被扯掉纱衣的春樱满脸泪痕,一头如瀑长发被烧得卷曲焦臭。她蜷着双腿瑟瑟发颤,脚边散落着十余根沾血的绣花针,每一根都出自春樱从前用的针线包。

    那双红唇微微抖动着,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为,为何这样害我!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难不成你是替芙蓉报复我?!”

    白檀轻轻放下烛台,佯作诧异道:“你与芙蓉主仆情深,何来仇怨?——啊,莫非芙蓉脸上的抓伤是你弄的?长毛狸奴也是你偷的?不过,我与芙蓉无甚交情,她破相与我何干?”

    “那你究竟为何害我至此!”

    春樱撑着地面咆哮,暗自捻起一枚绣花针藏在手中。

    “你诬我毁人容貌、偷人狸奴、坏人姻缘,害得我遭芙蓉数度折辱谩骂。你说,这算不算得仇怨?”白檀淡淡笑着,蹲到她身前温声道,“本君的名声已经够坏了,你又为何非将脏水泼到我头上?好一招祸水东引,真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我只是,只是随口说说啊,我以为你早就逃走了!”

    “便是我逃走了,你就能造谣诬陷我?”

    “是,是我嫁祸给你,那又怎样?同为女伶,凭什么你和芙蓉能做头牌,能嫁富商,而我却只能唯唯诺诺伺候人?!如今我才是嫁进钱府的那个,八抬大轿穿街走巷迎我入的门!你们就是嫉妒我,看不得我好才来害我!你们,你们通通不得好死!!”

    白檀眼底划过一抹危险,迅速扭断春樱挥来的手腕。

    春樱手中那枚绣花针,转而刺入她自己胸口。她哀嚎着倒在地上,比起针刺之痛,扭断的关节更让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嘶,你这丫头心眼真坏,与钱冲倒也般配。”白檀拍拍手站起身,“行了,那就祝你新婚快乐,告辞。”

    “哦对了,芙蓉竟没骂过你一句。你说,她是不是个傻的?”白檀冲地上胀红脸的春樱笑笑,旋即一脚踢翻她倚仗的贵妃椅,随后利落翻窗消失在夜色中。

    泽兰踩着飞檐,发带飘飞,见白檀踏上屋顶不由调侃:“看不出来,挺记仇啊?”

    少女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只是把她对长毛狸奴做的事,原模原样还给她罢了。”

    泽兰看似不经意道:“哦,是替芙蓉的狸奴报仇啊。那丫头瞧着挺嚣张的,你竟然没杀了她。”

    “杀?”

    白檀压根没想过这个选项,“没必要吧,罪不至死。再说了,死多容易,活着才能反复感受世间无尽的痛苦啊。”

    “死多容易?说的像是你死过一样。”泽兰不禁嗤笑,这妖猫倒不是良知丧尽的噬杀之徒。

    ——是啊,我死过。

    ——而且是两回。

    但白檀未作回应,只是默默转头抱起那只追她而来的黄狸猫。

    泽兰见状:“那小家伙是?”

    白檀揉着它的头顶道:“大橘,钱冲聘给春樱的猫。我打算带它回寻笑坊,柳绿她们一定喜欢!”毕竟大橘留下太危险,保不齐春樱会虐待它。

    大橘圆滚滚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泽兰,冷不丁喵呜叫着向他扑去。

    白檀忙揪住它的后腿将其捞回怀里,遂指向少年教诲道:“大橘大橘,别激动!那小子人品一般,你可别被那身皮囊冲昏了头脑!”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几日,春樱破相遭钱冲冷落之事便传进寻笑坊。

    众人听说春樱出嫁当晚,天降异火,烧了钱家不少东西。钱府上下都觉得春樱不祥,连府中杂役都不肯轻易去她房里,生怕沾到什么脏东西。

    “春樱往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就是啊,亏她当日那般风光!或许有人见不得她耀武扬威,故意整她呢!”

    “我听说春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