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血溅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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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光透出,几乎照亮半条甬道。m.shangyuewu.com

    嘈杂声如猛浪盈耳,吵得白檀下意识捂住一边耳朵。

    泽兰抛给那侍者一枚银锭,径自揽着少女走进赌场。侍者在门外静静弓腰作礼,双开洞门自动缓缓合拢。

    门内场面之开阔令人咋舌。

    放眼望去,金线白纱垂帐将赌场隔作几重空间,光是眼前这一重便有赌桌百余张。赌徒不限男女不分老少,将张张赌桌重重围堵,张牙舞爪下注叫嚣,仿佛手里的筹码顷刻间能换回千万金银。

    外围明红纱幔环绕,时不时有弦乐盈耳,亦有香气扑鼻。

    “有面馆?还是鱼汤烩面!”

    嗅到热腾腾的面香,白檀不禁顿步,旋即被泽兰掌心贴背搂回道:“娘子,此处一碗面换我三坛玉华酒,这买卖可不划算哦。”

    “酒哪有鱼汤烩面好吃!”

    “那是你没尝过我亲手酿的酒,傻猫。”

    白檀杏眼圆睁,此番场面看得她眼花缭乱。这哪是赌场,分明是一座别开生面的地下城池!过去庄晓生带她进城赶集时,竟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行至深处,泽兰信手一挥。

    有侍者迎上来,同样低眉垂首道:“泽兰公子,可要取用您此前置换的筹码?”

    泽兰摆摆手:“不,金掌柜可在?”

    那侍者点头,侧身展臂做出“请”的姿势,另一手却拦在女子身前:“掌柜不见生人,这位娘子请自便罢。”

    “一回生,二回熟。”

    泽兰推开侍者手臂,兀自掀开垂帐携白檀同去,对身后小碎步追来的侍者视而不见。

    三重垂帐后是一座七层金阶圆台,台上竖有一扇价值不菲的玉雕屏风,其后一张玉榻上侧卧着两名白衣少年,金雕玉琢,男生女相。

    见榻上春光乍泻,泽兰反手将白檀往身后一藏,叹道:“金掌柜好生风流,这娈童夜夜不重样啊。”

    “夜夜?呵,公子月余未来,怎知姐姐我——”

    娇声似嗔,榻上一少妇缓缓坐起,红唇开合间吐出几个青白烟圈。浅金色薄纱松松垮垮裹着身子,浮光金缕间透出凝脂玉肌,这赌场掌柜竟比芙蓉娘子更加妩媚动人。

    见来客身后藏一陌生少女,金惜玉顿时眯起眼来,手中青碧色长烟杆轻轻一晃,两名娈童即刻化作两条小白蛇撤下榻去。

    “蛇?”白檀好奇探头,目视两条小蛇扭动着靠近。

    其中一条绕上泽兰的靴子盘了两圈,另一条却在白檀足前定住,只冲她吐信试探。

    片刻后,两条小白蛇便爬下七层金阶。

    见状,金惜玉不由审视起那屏风旁的女子来——不惧蛇,反叫她家小蛇不敢轻易缠身,有点意思。

    “掌柜今日怎如此谨慎,连本公子都要验明正身?”泽兰独自上前,随手取过琉璃酒壶便坐上榻去,熟稔地替金惜玉斟了一杯酒。

    “还不是公子今夜带了生人。”

    金惜玉饮下那杯酒,依旧有意无意瞟那女子,“原以为你是与那芙蓉醉生梦死,才将姐姐我抛到脑后,原是身侧早有新人作伴!这小娘子又是哪家名伶,带到我这儿作甚?”

    泽兰笑称:“还不是有求于惜玉姐姐。”

    “你叫我什么?”青碧色长烟杆顺势勾住少年脖颈,金惜玉将那张天人姿色的脸蛋拢到跟前,“再叫一声听听。”

    见那两张脸近得快要贴到一起,白檀拧着眉不觉迈出一步。

    又见泽兰使来眼色,她只得退回屏风侧。瞧榻上男女你来我往,谈笑时几乎耳鬓厮磨,她藏于袖中的拳头紧了又紧。

    ——这小子到底是来干嘛的,拿赌场当伶楼吗?便是身在伶楼时,也不曾见他与谁这般亲热!

    不知二人近身低语说了些什么,那妩媚女人掩唇笑出声来,随后招来侍者将此地账房叫了上来。

    那账房是个矮个子白须老儿,接过白檀手里圆牌翻转一看,竟张口便报:“刘英才,凭证出自盈博钱庄。此人连输三十八日,浑身家当皆抵押个遍。昨夜竟拿着伪造的钱庄凭证——就是这个,换筹码时被底下人当场识破,教训一顿便丢出去了。”

    “只是教训了一顿?”

    金惜玉显然不大满意,长烟杆指向圆台侧一樽铜鼎道,“那死器瞧着颇是无趣,若那人再来,便浇筑进去添点生气。”

    探得想要的消息,泽兰起身下榻。

    却被身后人按回床榻。

    “怎么刚来就要走?”金惜玉压住少年臂膀,“今夜不留下陪陪姐姐?”

    “姐姐今夜便放我走吧,总不好让随行美人落了单。”如此说时,泽兰往白檀阴沉的小脸上扫了一圈,“你瞧,我带来的美人都气得不吭声了。”

    “随行美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