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血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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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落单,你便可冷落姐姐我了?”金惜玉勾唇一笑,又指着圆台另一侧的铜鼎道,“那死器也少了几分生气,不如我替你留下那美人,也省得公子左右为难。”

    什么意思?

    还想浇筑我吗?

    白檀的忍耐快要突破极限,眸底隐隐泛起戾气。正要发作,却听耳后炸出一道异响!

    赌场内骚动异常,很快有侍者来报:“掌柜的,有人硬闯!”

    片刻又有侍者来报:“来人凶悍,已破‘八方’二重阵!”

    她亲设的“八方来财”四重阵竟转瞬被破两重?金惜玉吮起烟嘴,缓缓吐出几个青白烟圈——这琏州城里何时藏了这么些有趣儿的人呀?还都在今夜造访她这地下赌场,是知她近来度日如年,百无聊赖嘛!

    “走呀,瞧瞧去。”金惜玉终于下榻。

    几人绕过屏风,七级金阶下的侍者恭敬掀起第三重垂幔,当即有一重物飞来“砰”地砸在阶下——竟是一蜷曲人身!

    瞧清那人样貌,白檀讶异地与泽兰对望一眼。

    这不是来时替他们开门引路的钱庄伙计吗?方才人模狗样,如今衣裤焦黑,双眼眼周布满怪异的灼伤痕迹,脸颊脖颈全都血迹斑斑。

    而将他抛掷到阶下之人,此刻距离金阶三丈远,浑身散发着未作掩饰的强烈妖气。

    周昀?!

    他竟是一头灰鬃犬妖!

    思及往日,白檀从未见其露出这般妖气,此时却连嘴边獠牙都不收敛,更将糅杂凶戾的妖气尽数释放!白檀心头生出几分惧意,身子往后一缩,紧紧抱住泽兰一条手臂。

    “又不是来找你的,你怕什么?”泽兰拍拍她的手背宽慰一句,又调笑道,“还是你欠                                                他钱啊?”

    “先别跟我讲话。”白檀瑟瑟,低声喃喃,“保佑恶犬瞎了狗眼,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金惜玉已走下金阶,听一旁账房老儿念道:“那人似是寻笑坊的护院周昀,素来与咱们赌场没有来往。地上这个,是盈博钱庄的伙计赵杵,平日瞧着还算安分。”

    周昀扫过众人,最后对上金惜玉的视线,沉声道:“叨扰金掌柜,此人不让我入场,我便只能硬打进来。”

    金惜玉绕着周昀走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个怪异微笑。

    这犬妖妖气好生强烈,强烈到叫她心神激荡。只可惜,他颈间伤疤实在丑怖,不然今夜必将这犬妖强拖到她金阶玉榻上!

    “说来听听,扰我何事?”

    言语间,女人的长烟杆已点到周昀胸口,又缓缓划过他胸前衣料。

    周昀拿出一枚圆牌道:“求问此人姓名、去向。”

    金惜玉垂睫扫了眼,讪笑着回望泽兰道:“当真有趣,一介招摇撞骗之徒竟能引来列位追寻?连姐姐我都要感兴趣了呢。只不过,那刘英才非我八方来财之人,你们呀来错地方了。”

    “怎么会呢,自然是来对了。”

    听闻泽兰如此说,众人皆掀眸看去。见他不知从何处摸来一碗水,随手泼到那半昏迷的赵杵脸上。

    赵杵惊醒,趴着金阶瑟缩着坐起,满眼惊惶地左顾右盼,见周昀与金惜玉并肩而立,不由惶惶道:“金掌柜,金掌柜!那人胆敢擅闯八方来财,小的实在拦不住啊!”

    泽兰迈过,阻断赵杵视线:“拦不住,就该罚。金掌柜,若这伙计满嘴胡言,干脆浇筑进你那铜鼎如何?”

    闻言,金惜玉不大热情地“嗯”了声。

    那赵杵急忙膝跪道:“小的不敢胡言,小的不敢啊!”

    “那我问你,刘英才的伪造凭证从何得来?又是从何处进到八方来财?”泽兰问得轻巧,那赵杵却陡然双瞳震颤,瑟瑟难言。

    “不说?看来你很想祭鼎啊。”

    “不,不不……小的,小的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帮他伪造凭证!泽兰公子,金掌柜!真的,小的就做过这一次!再不敢,再也不敢了!”

    “财迷心窍?”

    泽兰轻笑一声道,“刘氏不就是输光全身家当才找你制伪吗?那他是拿的什么‘财’迷了你的什么‘窍’,嗯?”

    这一问,听得周昀眸光一利。

    怒喝:“说!”

    同时腰后砍刀划破半空,一道凛冽刀风劈向赵杵,掀得他发丝乱舞惊恐不已。

    “他他他就是送了个女伶给我,我我啊——!!”腿间劈下一道白刃,殷红血液乍溅金阶,赵杵大吼一声昏死过去。

    泽兰轻“嘶”一声,颇有些责怪般冲周昀道:“瞧你,急什么,尚未问出刘氏所在呢。”

    忽有人答曰:“九里巷街,黎园。”

    ——是那白须账房。

    凡出入“八方来财”行赌之人,皆有背景信息记录在案。那刘英才,便是黎园雇佣的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