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祂的第三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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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奇怪,好似谁稀得他当主人一样。

    要知道,她九尾白玉猫的两任饲主,那可都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君子!哪像这钱冲……等等!白檀猛然想起,她先遭扒皮鼠咬,后被针扎活埋,连丢两条小命皆与她过往饲主脱不开干系!

    不堪画面井喷般涌入脑海,她不禁浑身一颤,有如针尖麦芒齐齐刺中心头。

    此时,钱冲猛地扑上前环住走神的少女:“抓住你咯!”

    扑鼻的酒酸汗臭叫人作呕,白檀登时炸了毛:“谁允许你这厮搂抱本君,滚蛋!”

    指尖锐甲骤现,抓得钱冲两颊显出六道血痕。

    男人一阵发懵,跌坐在地难以置信:“你,你敢打我?来人啊,来人!”侍仆应声冲进屋来,急忙去扶地上的钱冲。

    趁此空档,白檀迅速蹿出门外。

    钱冲甩开侍仆,指着门口唾沫飞溅:“别管我,先把那小妮子抓回来!告诉梁四娘,今晚不给我一个交代,老子烧了她这寻笑坊!”

    夜色渐浓,闻名琏州的寻笑坊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

    前庭花楼琴瑟鸣奏,燕舞莺歌;往来宾客搂着陪酒的姑娘推杯换盏,上下其手。

    白檀在灯火红纱间穿梭,随手摸了块桌案上的糕点舔了舔,真甜!便囫囵塞进嘴里。

    她好奇地瞧着这熙攘笑闹之地。

    早年也不是没在人间待过,可小白待的地方往往于山水间,远离尘世喧嚣。哪怕随前饲主进城时,也不曾见过如此热闹喧腾的景象。

    “喵呜!”无意间撞到什么,她下意识发出猫叫。

    方才似有东西摔碎的声响,她往地上一瞧,脚边果真散落一圈玉白色碎片,以及一滩幽香水迹。

    “娘子在张望什么?竟将我这玉华酒都撞翻了。”

    说话的是个锦衣束发的玉面少年,朗目疏眉,绯唇含笑——分明金相玉质,却染得一身市井风流气,与这烟花巷柳的风尘味意外相合。

    但见他左手托盘空空如也,右手攥着她腕前纱袖,似是不肯轻易了事。

    白檀望望那少年,又垂眸瞥过地上碎片,再仰头已是一副楚楚惹人怜的无辜神色,似乎欲借此传递“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意思。

    少年歪了头,鎏金白底发带垂到肩头。

    沁有一汪春水的含情目,此刻定定瞧她,言语不免多出几分调侃意味:“娘子眼神不好,耳力也差?”

    “她在那!抓住她!”

    对面连廊上,两个钱家侍从指着白檀,招呼来寻笑坊中一应打手。

    梁四娘也现身前庭,一脸焦急地指挥着坊中打手速速抓人。

    白檀心虚地后退半步。

    不就是挠了个胖子么?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

    “娘子又在张望什么?”

    “别揪着本——别揪我,你放开!”

    白檀想从少年手中拽出纱袖,惊觉如何扯动也拽不出来。好家伙,小脸长得这般俊俏,想不到是个难缠的!

    那少年勾着唇角,眼泛笑意道:“莫非小娘子不愿赔我这酒,还想一逃了之?”

    逃,那是肯定的。

    没瞧见一堆抓人的么?

    “你放开,再不放开我挠你了!”话音刚落,她就一爪子挠过去,好歹算得上先礼后兵。

    岂料那少年略一侧身,轻轻巧巧避了过去。白檀扑了个空,一脚踩在碎片上往前一滑。所幸少年眼疾手快,一托盘扣住她肩头将人扶正。

    “娘子这生暴戾,就不怕砸了坊中生意?”

    “我——”

    白檀刚站稳,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两个打手左右钳制,挣脱不得:“哎,放开我,放开我!”

    管事的张叔迎上来冲少年躬身抱拳:“泽兰公子,得亏有您相助,不然真叫这小妮子逃了去!”

    哦?

    竟无意间拦了这娘子的逃生之路。

    泽兰松了手,任那天青色纱袖滑过指缝。便是他拦的,他也不觉有何抱歉。纵使她                                                今日侥幸逃脱,明日仍会被捉回重罚。众生皆苦,往复循环,何需他来多管闲事。

    少年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那小娘子被魁梧的打手攥住手脚,举过头顶抬了起来。怪的是,她神色倒不见慌张,反是一脸不耐。见如何也挣脱不开,索性泄了力,转而用一副怨念眼神盯着他。

    “泽兰是吧?我记住你了。”

    “承蒙相记。”

    泽兰欠身示意,却在抬头刹那瞥见少女眼眶中一闪而过的碧瞳——这是?!未容得他细看,那双杏眼已然恢复如初。

    “公子让奴家好等,原是在与旁的女子扯袖传情。”一纤白玉手悄然搭上少年肩膀,嗓音甜腻掺着娇柔,挠得人耳朵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