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银瞳少年6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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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红纱间,那少年一袭竹节绣样白衣,腰间别有一只玉青色酒壶,脸上挂着明朗的笑意。www.susuwx.com他那双眉眼微微弯起,黑眸似落入深湖的水玉,极易诱人深陷。
白檀心道:又是那臭小子,真真冤家路窄!
“看上了,你当如何?”她上前一步如法炮制攥住少年衣袖,腕间银铃跟着叮当作响。
连日来,白檀已基本适应这具人身,若动起手来不一定会落下风。待她将这少年捉了,定要丢入井中吓他一吓!
“上甲,白檀。”
泽兰扫了眼她房门前所悬木牌上的文字,不由叹道:“小娘子初入伶楼挂牌迎客,便与魁首芙蓉平起平坐,真不简单。可惜在下身家清贫,付不起上甲等的花酒钱。不知娘子可有银钱与我周转?”
白檀回头望了眼木牌,名字之上是两个简单的文字。
而芙蓉门前悬的木牌,也写有相同的文字。可这与银钱有何关系?
正思索间,见泽兰身侧的房门被人推开。
一身绛红交颈襦裙的芙蓉娘子迈出来,盛装打扮仿佛回到三年前她一舞夺魁那一夜。
“不识相的东西,怎敢在我门外拦人?”芙蓉拍掉那攥住少年衣袖的手,宣誓主权般挽住他便往屋里拽。
泽兰佯作无奈,可眼底狡黠却未作掩饰。
白檀差点跟进屋去,只听铛铛发话道:「管他们作甚?今夜起,你便老老实实下井修炼,旁的人与事休得多管!」
「可是——」
「可是什么!这么快就忘记弃你而去的折耳兔了?」
「没忘没忘,我会好好修炼的。」
瞟了眼跟前紧闭的房门,白檀嘟囔道:“这少年……我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思来想去,除了初醒那夜外,她的确不曾见过他的。
铛铛没有接茬。
倘若告知她,那少年就是她日夜念叨的兔子,那她哪儿还有心思修炼!小白迟早要回不周山,这人间的一切终会成为她漫长生命中的匆匆一瞥,既不重要也没必要多生枝节。
芙蓉房中弥漫着扑鼻的馨香。
好似屋里建了座百花园,打开窗门就能引蝶无数。
她将泽兰引到桌前落座,示意叶青奉上一壶清茶,随后转身拿起琵琶拨弄起来。珠落玉盘似的清脆乐声里,芙蓉抱着琵琶翩翩起舞,绰约身姿宛若谪仙临世。
泽兰倚着桌缘漫不经心地看着。
这舞姬今夜一改常态,不饮酒反沏茶,还盛妆华衣为他献舞——大约是铁了心要出嫁,故而特地以此同他告别罢。
一舞毕,乐声停。
芙蓉一掀红裙坐到泽兰腿上,一手揽住少年后颈,一手端起茶杯喂到他嘴边。泽兰小啜一口,却躲掉了她纤白指尖拂他唇角的动作。
“奴家倾慕公子良久,日后怕再无机会陪公子饮乐。”芙蓉倚在泽兰肩头,红唇开合间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如此良辰美景,公子何必矜持,不如今夜就从了奴家罢。”
“阿嚏——”
香气太过浓重,呛得泽兰打了个喷嚏。
他旋即握上那盈盈细腰,将芙蓉放到一旁圆木凳上道:“钱少家大业大,在下可得罪不起。待娘子大婚之日,容华酒肆必奉上十坛卿容醉,以贺连理之喜。”
卿容醉?
还是十坛?!
芙蓉不由睁大眼睛,抓着泽兰的衣领确认道:“此话当真?”
泽兰失笑:“自然当真。”
这卿容醉可是名冠中原的佳酿,若非世家大族便是有钱也难喝到。她缠了泽兰许久都不曾尝到一滴,如今竟能借出嫁之名获赠十坛!
想她芙蓉幼时颠沛流离,受尽欺侮。
自入伶楼后便日夜勤于练舞,只为登上魁首之位,少受欺凌。
可成为头牌娘子后,高兴没几日便又生出新愁。虚名听着光鲜,实则依旧是坊中摇钱树,贵人榻上之玩物。
容貌再美,舞姿再绝,仍是一贱妓罢了。
不久,得遇泽兰。
芙蓉想,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若能与她两情相悦,哪怕他不肯为自己赎身,那她也甘愿自赎。
只可惜这小公子只是面上与她往来,关上门来却分毫不肯动她。便是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诱他宽衣上榻。
两年来,她着实倦怠了。
花魁年华无非短短两三年,她等不起也耗不起,唯有多攒金银以替色衰之日多做准备。
又闻对家新头牌王淑然得赠狸奴。
芙蓉惊之羡之,可她金银再多也换不来一张聘猫票。中原人眼中,狸奴是矜贵的宠物,像她这般身份是万万聘不得的。
于是乎,她将目光落到钱冲身上。
此人家底丰厚,在琏州城内也算得上知名豪绅。那夜她本是一时好心,才替了小桃红随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