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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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
好一个一唱一和。
去年他们二人还在城门附近对峙残杀。如今,主仆二人倒能彼此唱和。
荀子慕愈来愈看不懂,也更加疑心。
褚洛卿向荀子慕道:“大人关心殿下故而疑心,在下明白。只是在下所侍,先是陛下之皇女,后是陛下之皇侄。玉山殿下于在下有恩,在下也应悉心侍奉容和殿下,不负恩情。”
荀子慕抬眼盯他。此话是说不论容和公主曾对他做过什么,他褚洛卿都会因陛下而悉心侍奉。且除去为陛下,也为报答玉山公主的恩情。
可他哪能轻易相信呢?
那年上元灯节,东君小姐在一旁角落等了许久,又故意带着侍女撞见一戴面具的公子。
荀子慕看得真切,她等了他。而戴面具的公子,是从褚府的马车上下来。
他们二人曾互有好感。即便如今隔着血海深仇,可孙鹿缇,却不必付禹室对褚家的仇债。这褚洛卿,也无须对当日孙鹿缇蓄意栽赃褚家构陷太子通敌而耿耿于怀,因他在城门时,已接受容和公主的致歉。
孙鹿缇叹息一声,知她配合褚洛卿挤兑荀子慕,让荀子慕更加怀疑他们二人。
于是,她干脆开诚布公:“表兄来,无非打探坊间传言,太子遗脉。”
褚洛卿垂眼不语,似避开话题。
荀子慕伸手拾起茶杯,抿茶一口。“殿下,你我如此私论国事,怕有不妥。”
“妥不妥的。”孙鹿缇放出愠色,“表兄不都来了?”
来了,还三言两语,谈论什么孤鸟育遗子。
褚洛卿知殿下突然发怒,为的是掩饰适才配合自己挤兑荀子慕的目的。
那荀子慕便说道:“可殿下不必如此!”又敛起怒气说:“此事重大,微臣与家父也是小心为上。”
“你们当然要小心。”孙鹿缇说,“否则,倘若太子遗脉崛起,第一个倒台的就是荀家。”
此话一出,荀子慕的眼神凝固。他染上惧色的眼帘徐徐垂下,又小心抬起。像一只兔子靠近洞穴,洞穴里一团漆黑,不知里面是否有猛兽。
“殿下......微臣,恳请您。”荀子慕捏着茶杯的手止着颤,“ 恳请——”
“巢穴里,没有稚鸟。”孙鹿缇笃定答,“若有,本宫一定知道。本宫不知,就是没有。”
荀子慕却疾问:“那雌鸟从何来?鸣声又何来?”
孙鹿缇却停顿,先不语。褚洛卿见之,知她在让荀子慕自己思索。
“那是有人故意散播......”荀子慕说,“传言前几日夜,卫家调动了人手去郊外。”
且卫家近日,与皇帝孙骁提拔的周家矛盾不断。是周家,或其他卫家的仇者,欲置其于谋逆之地,也未尝不可能。
那此人,是谁呢?
是公主吗?
荀子慕抬眼,越过照着他的铜镜,看向公主,却见孙鹿缇身旁的褚洛卿,目光遥凝叠水榭外,仿若置身事外。
下方,钗饰微响,只见孙鹿缇转身问:“在想什么呢?”
褚洛卿一副刚刚出神的轻愣模样,长眉挑起眨几下眼,温煦笑答:“殿下,在下见时青池里的鱼群出来了,想起些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
“在下前日在松风苑扎灯,见池畔侍女们洒糕粉喂鱼。”褚洛卿双手交握,若有所思,“起初,鱼群太多,都分不完。后来,侍女们打捞几条鱼放于室内鱼缸里,池中鱼群再不争先恐后。”
“不算什么趣事。”孙鹿缇转回额头,悠悠道,“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殿下不知。”褚洛卿抬眼含深笑,“侍女们打捞起来的鱼,都是殿下曾说貌丑、有碍观瞻的鱼。且它们生得肥大,是池中数一数二的老鱼,却和那些鲜丽的小鱼抢食,甚至吃掉小鱼。”
“在下愚见,那些鲜丽的小鱼,就该趁机把自己吃得又肥又大才好。”褚洛卿说,“免得侍女们,又找来新鱼,充斥时青池。”
荀子慕听懂了,暗叹,到头来还要听褚洛卿的点拨。
太子遗脉是否存在,不重要。就如那老鱼是否貌丑不重要,而重要的是主人如何想。因此,若太子遗脉真存于世,只要皇帝尚在,便难有可乘之机。
而老鱼貌丑,卫家被忌惮,他们荀家就可作那鲜丽的鱼,将老鱼排斥在外,博得陛下的信任与重用。
荀家因太子事立功,即便不能与卫家分庭抗礼,也不该被周家踩在脚下。于时,是荀家上升的好时机,万不可,被人抢去。
太子遗脉是真,就是卫家包藏祸心。太子遗脉是假,也是卫家欲狸猫换太子,大逆不道。
荀家,可做此功臣。
荀子慕抬起眼,见孙鹿缇已生困意,似等他结束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