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回营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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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推女主在古代治病种田啦》 

    司尹今日穿的乃是寻常的便服,墨绿圆领锦袍衬得他温润如玉,眼含笑意,端得是一副儒雅君子形象。这一眼让章安乔的内心情绪翻滚起来,她忽然间很想呕吐,好在章安乔的面色本就不佳,对司尹没个好脸色也能遮挡一二。

    时间仿佛暂停,司尹的轻笑还在耳边回荡,这里竟然是城主府!厢房内的檀香此刻烟雾缭绕缓缓升至上空,将章安乔的呼吸裹挟住,这香意图引诱着人进入安静平和的幻境,在不经意中踏入能让人尸骨无存的深渊。

    “司城主说笑了,近日附近城池事故频发,故而我和章医师不得不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不知司城主可知晓章医师的爹娘已遭遇不测?本将军倒是想请司城主帮助我们找到真凶。”

    “人人都说东军手段残忍,此言不假,但他们也未曾料到本将军也是会有残忍的手段的。我对待背叛百姓的兵士手段有很多,一个人若是不敬重自己的宗室,何必与他留情面。我会让他四肢尽断,日复一日作为一个废人永远痛苦地困在无人去往的荒林!”

    自从在吴甘雨和她的婢女桃红口中得到司尹这个名字的线索,祁丰广就不由自主地关注着司尹。那日他情急之下别有用心地带着章安乔来到了城主府,可这司城主无妻无妾,在张登的口中勤政爱民,宛如洁身自好的难得好官,却有一间已经收拾好的厢房。

    这不得不让祁丰广心中的疑虑升起,即使张登和身边的百姓将司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祁丰广反而疑心更重了几分。

    感官随意志而变得尖锐,祁丰广感到司尹停顿了一秒,面上才挂着笑。

    只见司尹泰然自如,话语说得更加慢条斯理,微微点头,“那是自然,将军所言有理。危害百姓的人自然不能对待他们心慈手软。”

    须臾,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放大,声调提高,“竟然在风城出现了此等事情,还望章医师节哀,保重自己的身体,在下一定尽自己所能抓到迫害章家二老的人!”

    对话的主人公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许久未曾动弹过,司尹也不再讨嫌,道了一声告别,“将军与章医师有事且尽管吩咐城主府内的侍从,在下还要处理粮价相关的事务,就先行离去了,改日再来探望章医师。”

    一头青丝倾泻在软枕,床上的人影一动不动,祁丰广再次捏着被角盖住章安乔未曾顾及到的肩膀处,心中叹了口气,薄唇再次张开,“我知安乔心中难过,但此时安乔的身体更为重要,否则怎能有力气去抓凶手?关于司尹,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他离不开我们的视线。”

    祁丰广走了,轻轻地带上了厢房的门,章安乔转过身来平躺在梨花木花纹雕床上,静静地望着淡黄色纱质床幔。

    今日的天色并不好,世界笼罩在一片惨淡的暮色中,枯黄的杂草被来往的百姓踩踏,贴在土地上变成软趴趴的一团。

    农家们汇集到一起,来为章父与章母送别最后一程。章父与章母终究还是埋葬在了半辈子守护的田地里。一望无尽的田地被开辟出小小的一块地,四周环绕用枯木编好的边框,里边埋着章安乔的爹娘,一棵枣树为他们挡住即将到来的风霜。

    四周响起略微的哭声,章安乔一滴眼泪也没掉落,她望着朴实无华的墓碑,耐心地放上苦寻而来的白色山茶花,山茶花悠然随风晃动着,仿佛章父与章母在向章安乔微微挥手,告诉她不要担心他们。

    张登的老母也出现在这久违的场面中,如今张母已经年迈,岁月的洪流冲压张母挺直的肩背,张母已经不再年轻,回首与城中人走过的日日年年,悲从心起,“章家的,你们两个怎么先于我这老婆子而去了呀!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等待着三十同堂吗。”

    老人家身体已经不再健朗,祁丰广听着张母的哭诉,内心也久违地感到悲痛,唏嘘不已,一个生命在旁人的生命中穿插交织,而后忽而离开,仅留下惦念的人将思念寄予秋日里无形的风。

    “你已经跟张母说了张登去找凶手的事情了吗?”

    祁丰广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山茶花在耳鬓处衬出素静的面容,章安乔的神色里少了悲伤,却冻结在了冬日的寒霜里,与冬日甚是相配。

    祁丰广回过神,让章安乔安心,“是,我已经对张登老母说清了事情的原委,张母也很支持,实属不易。”

    章安乔赞许地点了点头,山茶花随着点头而从发间落下,即将落到泥土中时祁丰广一双大手及时截住,泥土也不能玷污山茶花的半分倩影。

    众人悲痛着而来,唏嘘叹息着而去。天色仍旧毫无变化,正如章安乔这一日的心情,着实是稳定极了。

    田地中的作物覆上薄薄的白衣,空中开始飘扬着细盐般的小雪,雪花落在章安乔与祁丰广的身上随即消失不见。

    司尹身披黑色披风,从软轿中掀帘而下,邀请祁丰广与章安乔两人坐进马车中。

    从轿身看,可以得知这是顶空间宽阔的软轿,如今三人共同坐在轿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