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场雨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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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柜后面抽出小时候画几何的白板,用记号笔在白板最中心写下阮敬和的名字,向右画出一道箭头指向林钰文,箭头上写着:救命恩人。

    阮敬和的名字底下画出另一道箭头,写着山东大扣,山东大扣再分出一个箭头,写上荒山,接着又在阮敬和的上方写下山东两个字,然后打了个问号。

    他坐在椅子上,凝神看了这张白板半分钟,站起来从荒山左边分出箭头指向棠又又。

    然后程澍礼将细碎的线索填充上去,阮敬和和林钰文之间的关系已然清楚,却还是没有办法找到更多和棠又又有关的联系。

    即便潜意识里有种难以言说的强烈的直觉,但是没有有力的证据,逻辑无法成立,只能说明这是他一场荒唐而无礼的猜测。

    顺理成章的,第二天早晨,程澍礼精神不济地走出房门。

    程开济出门开会,钟音去医院上班,家里就只剩他和保姆小林,小林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从厨房里走出来:“您醒啦。”林钰文去世后,钟音考虑到她家里需要用钱,便将她继续留了下来。

    程澍礼坐在餐桌边,低头揉着酸涩的眼睛:“早上好。”

    “您中午想吃点什么吗?”已经不早了,小林要准备午饭。

    “都行。”程澍礼随意道。

    小林说:“那我做几道山东菜吧。”

    程澍礼脑子里还想着事儿:“您看着来。”

    洗漱完回房间时,程澍礼看见小林在阳台浇花,问:“我爸新养的?”

    小林笑着说:“有新买的,也有程教授之前去山东带回来的,说是从阮老爷子家里移过来一株,做个念想。”

    程澍礼下巴一昂,指着边上那盆光秃秃的枝子:“那是什么?”

    小林也不知道,她迷惘地摇摇头:“程教授没说。”

    程澍礼点点头没说什么,随即又进了卧室,将昨晚胡乱画了一番的白板拎起靠在书架,找了几本气象灾害学的书来看。

    他拿着书,但是看不进去,他转头重新审视那个黑板,阳光照进屋内,空气中的灰尘上下浮游,某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程澍礼走过去,拿起记号笔将“救命恩人”四个字划掉,从林钰文的名字左上方分出箭头指向一个问号,问号左下方的箭头指向林钰文。

    虽然林钰文得了阿兹海默,但是她能记清有关阮老爷子的所有细节,哪怕病中也能一眼认出他,那么一定也不会记错阮老爷子救她的地点。

    她在逃回山东途中被人救下,而如果阮老爷子从未出过山东......想到这里,程澍礼紧抿薄唇,眼睛微微瞪大。

    假如,是林钰文有意说了一个谎呢?

    如果阮老爷子从未出过山东,那么真正救林钰文的另有其人,而这个人一定和阮老爷子有着莫大的联系。

    可是到底为什么,林钰文要将这一切隐瞒下来?

    程澍礼心中充满了千丝万缕的矛盾和迷茫,每次都是这样,看似问题有了突破口,实际上又陷入另一个死局,像是在迷雾中摸索,每个方向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这条繁琐复杂的线索链上,究竟少了什么东西?

    纠结之际,小林过来敲门:“饭好了,您现在吃吗?”

    程澍礼右手撑在书柜上,手指轻动几下,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来了。”

    餐桌上摆了三菜一汤,小林给程澍礼盛了碗饭:“您看还要不要加点别的?”

    “够了。”程澍礼淡淡道,“您坐下一块儿吃吧。”

    小林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去收拾下卫生。”

    “没别人,一起吃吧。”

    其实除了礼貌之外,是程澍礼已经不习惯自己一个人吃饭。他拿起手机瞥了眼传感器软件,上面显示吊脚楼从昨晚开始没有下雨。

    他疑惑地微挑眉峰,小林以为他对菜不满意,连忙道:“您尝尝这个糍粑鱼和油焖大虾,还有这个拔丝地瓜,裹完糖浆刚出锅的,脆着呢。”

    “拔丝地瓜是山东菜?”程澍礼拿着手机问。

    “是。”小林紧张地笑笑,“老太太以前就爱吃这个,但是钟主任总不让她吃。”说到这,小林牵起围裙一角抹了抹眼泪。

    程澍礼的思绪飞向某个遥远的细节,棠又又最喜欢吃的拔丝地瓜,是山东菜。

    又是山东。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在指明,棠又又大概率是个山东人?

    一阵门铃打断他的思路,小林过去开门,快递员热情打招呼:“您好,我来取件。”

    是程澍礼早上预约的快递,要把捐赠证书寄回阮老爷子的住址。

    小林转头问:“您要寄什么,我帮您拿。”

    程澍礼站起来:“在我书柜第二层架子,一个红色证书,辛苦您。”而后给快递员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