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V叹气：“我觉得很丢脸。”

    代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拼了命要把V的手扒拉下来看他的表情，但比不过V的力气。V陪着她闹了一会儿，最终投降一样地收回了手——代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得这位队长非常不自在。在他决定恼羞成怒地把她赶出去之前，代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代熹：“这是奖励。”

    V：“？”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直白地承认他嫉妒前任。”代熹说：“我觉得这种坦诚需要奖励。”

    “这奖励机制还真特别。”

    V的手背擦过刚刚她吻落在的地方：“所以他是……你的前任？”

    “该做过的都做过了，现在也不是我男朋友，当然就是前任。”

    代熹予以肯定：“不过我们俩当时其实，没明确说开始，也没明确说结束。”

    代熹的印象中，秦颂听了代渊的话又去读书了，临行前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想换种活法，宝宝。”

    V：“你很伤心。”

    “我不知道。”代熹眼神暗了暗：“一方面可能确实有点，但，如果是像爸爸那样手把手地带着他，能得到的东西似乎的确，的确比我有吸引力得多。我好像也不能怪他。”

    V：“你倒是……很通情达理。”

    “我不得不通情达理，我                                                每个男朋友都是被我爸这么搞没的。”代熹说：“换一个，爸爸不喜欢，谈一谈，人去部队了。再换一个，还这样。他还反过来吐槽我只喜欢黄毛！”

    V没说什么，他觉得很好笑——苏珊跟代熹的说法有些出入，而综合起来，仔细想想，多少有点滑稽。

    但代熹其实是生气的：“我现在找了个他挑不出毛病的好男人了，他又觉得宋哲远家庭不行。”

    “等等，”V问：“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

    “因为上次爸爸也没跟我说啊。”代熹叹气：“总结就是宋哲远家里人多势众，他怕我以后被吃干抹净。”

    听起来鲲鹏过于善变，V却也能理解鲲鹏的担忧——目前为止，鲲鹏所拥有的东西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天文数字，而代熹，她其他职业应该都能做得不错，却唯独继承不了鲲鹏的。如果代熹是个儿子，那一切都好说，像帕拉丁一样慢慢扶起来就是了，再不济领个闲职好好过日子。

    可女儿不一样，女孩儿的确容易被欺负。

    代熹看起来是知道她爸爸的想法的，所以她乖顺得似乎没有叛逆期一样，即便男朋友一个接一个被鲲鹏挖走也就吐个槽，也没跟鲲鹏生出哪怕一点嫌隙。

    她真的被训练得很好。

    V伸手，抚摸着代熹的脸：“你的话给我一种，你其实不太喜欢你现在的男朋友的感觉。”

    苏珊也说，他们走不下去。

    “宋哲远……给我感觉还好吧。”代熹并不遮掩她的想法：“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火锅店那次如果不是我，他都不一定多看两眼。但我知道他喜欢我，所以虽然有点刻意了，给他个机会也不是不行。”

    “这话有点冷酷。”V说：“我记得你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哭得很惨。”

    “爸爸当时都说他不太能活了，我还不哭吗？我是什么冷酷的坏女人吗？”代熹问：“现在活了，那就用活人的标准来——这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很赞同。”V立刻说：“请继续，da”

    “好奇怪，我要在这儿跟你讨论我跟宋哲远。”

    代熹作势要走：“被你一提醒，我才发现他还是我男朋友呢。”

    “我不同意你走，你哪儿都去不了。”

    V搂住她：“别闹，我想听你说这些。哪怕我现在有些难受，但……我想知道。”

    代熹：“这有点变态。”

    “是有点，但我控制不了，公主。”V说：“所以继续吧，‘也不是不行’的男朋友是怎么坚持了好几年的——你们吵过架吗？”

    “你是指什么呢？去吃什么去哪里玩这种事吗？”代熹问：“那都没有，他都会顺着我。”

    V想了想：“那大事呢？比如……结婚？”

    “他很清楚他跟我没到那个份儿上，所以他没提过，哪怕我用这个话钓一下他。”代熹思考片刻：“你其实是想问他有没有犯过错是吧？”

    她真的应该笨一点。

    V无奈：“他有吗？”

    “有啊。”

    代熹说。

    “我差一点就把他给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