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请君入瓮(5)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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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赠我金错刀》 

    皇帝盛怒之下急需一个发泄口,他将酒樽砸向宋鸣玉,她不曾躲,额头就这样被砸出血印。宋鸣玉俯身道:“陛下息怒。”

    血滴在毯子上,万俟玉音见状心疼不已地拽住皇帝袖子:“陛下!扶掌印也是担忧您的身子啊!”

    “爱妃不必多言,朕早就看他们这些迂腐家伙不顺眼了!每日别的不上奏,只奏朕耽于美色不理朝政,只奏红颜祸水,亲小人远贤臣。朕倒是要问问你们,为何只盯着朕的爱妃不放?难不成,只因她是女子,你们便要把一切都推给她?难道我北齐,还能被一个女子给颠覆?又或者,你们全都日夜期盼北齐江山覆灭?胆大妄为!来人!把弓箭取来!朕今日就要看着朕的爱妃是如何哄朕开心。”

    宋鹤怜将头埋得很低,“阿谨,快去拦住沈铮,别再让他意气用事!”

    谢淮安为难道:“他离我多远宋行之你是瞧不见吗?!”

    宋鸣玉额角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用小锤子不间断地敲击一般,她心里窝着一股火,不过先前下在皇帝酒里的药,现在也该发作了。

    “你们....你们!噗——”乌黑的血从皇帝口中涌出,溅在离他最近的万俟玉音的裙摆上。万俟玉音强压着心里的厌恶佯装关切,皇帝的手已经如同枯槁,身子垂直地倒了下去。

    “传太医,快传太医!”宋鸣玉几乎要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师从扶礼,颇通医术。

    这场中秋宴惊心动魄,心腹俯耳过来宋鸣玉说道:“咱家平日里教你的,你今日可算是能用上了。刑部也有咱们的人,切记,不能让北镇抚司插手。把沈铮带回东厂....”宋鸣玉停顿了须臾,一字一句:“严刑拷打,就算是死了也没问题。反正,咱们只需要他画押,一定要把宋鹤怜拉下水,,其他的东西,咱家已经给你备好了。”

    说罢,宋鸣玉便跟随着侍卫一同护送皇帝去偏殿等待太医前来。然而在略过谢淮安身侧时,宋鸣玉的手腕被那人紧紧握住。宋鸣玉一怔,谢淮安的指腹却顺着手腕向上,摸到那狰狞的烧伤疤痕。他的停顿与颤栗同样激起宋鸣玉心里的惊涛骇浪,她想要抽出手,谢淮安却握的更紧了。

    宋鸣玉紧咬牙关,她被他给骗了。

    尽管不知自己是哪里露出马脚,但刚刚谢淮安都只是试探,反而自己如此着急收回手,才是给他又加上一条铁证。宋鸣玉回头时已经恢复到以往淡淡的笑颜,“谢指挥使,耽误了陛下,您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宋鸣玉用力抽回手便跟着侍卫消失在人群,而她遗落的扇子就这样被谢淮安捡起来。他的眼神幽深如枯井,目光粘腻在她后背,就像蛛网似的缠绕全身,看得宋鸣玉心里发毛。

    “谢淮安!你为什么要帮他!”宋鸣玉一把拽住往前走的谢淮安的袖子,待他转头,便见她气得面红耳赤,活脱一颗成精了的石榴。宋鸣玉将手中的团扇摔在地上,扇面图案是双鱼戏水,谢淮安看得出它是出自汉阳那家最大的金玉坊。金玉坊独特的标志便是扇面的金粉,然而这把团扇的金粉黯淡不已,仔细看,反而会发觉鱼眼金粉覆盖处变得乌黑。

    谢淮安不懂医术,但他知道金玉坊的金粉若与毒接触,则会发黑。因为汉阳的一位达官贵人,便是死于这个。

    有人便以此鉴毒,例如谢淮安。

    谢淮安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猛地转身,明亮的眸子都淬了火似的。他从未对她流露出这样愤怒的神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究竟是谁教给你了这些歪门邪道?!那可是侯府嫡子!”

    谢淮安眸光森然,清亮的嗓音中怒气不断迸发,脸色也愈发低沉:“我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和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混迹在一起。他们教给你的这些下作手段,不仅会令将军府蒙羞,更会把你推入险境。你可曾想过,若是今日我没有发现你在团扇上下了毒粉,定北侯怎会轻易放过你。”

    宋鸣玉被谢淮安吼得缩了缩脖子,她自是心虚,也庆幸谢淮安及时发现。可屡次被羞辱本就成为她心头难解的恨,定北侯战功赫赫,偏偏生下这样一个纨绔。谢淮安气极了,见宋鸣玉不知悔改的模样如鲠在喉,可他最后也只是叹出一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他辱你清誉,又三番五次找茬。但即便如此,狗咬你一口,你也不能咬回去。”

    往事不合时宜地涌入脑海,宋鸣玉凝眸,忽然注意到偏殿仕女屏风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正畏缩着。太医全都围着皇帝上下查看,宋鸣玉也得了空闲,便走了过去。

    她步伐虽快,可声音却轻的像踏在雪中。绕到屏风后,瞧见南璃初时宋鸣玉的确有几分惊诧。她脸上的红肿还未消去,而后宋鸣玉才想起今早小太监们闲聊时的琐碎话语。

    好像是,南璃初亲手做的甜酒冰汤圆叫哪位公主吃坏了肚子。

    对比起上次见到她,现在的南璃初脸色要好看许多,只是她变得更加瘦削,仿佛一棵寒风中的幼竹,随时会被吹折。

    宋鸣玉略一迟疑,半带着轻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