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愁潘病沈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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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恩浩荡》 

    张克弱反应倒快,伸手就欲将那人拦住,不曾想本就力竭,腾出一只手来背上的人忽地就往下坠。

    “纾纾!”黑影及时接住。

    这声音。

    “莫......”秋棠忙闭嘴。

    莫偃戈着一身玄色便衣,头发高束,未戴冠,满眼焦急,风尘仆仆。

    张克弱看清来人反倒松了口气,“莫将军,娘娘病了。”

    “病了?”他眉头一紧将兜帽打开,纾纾小脸红扑扑,双眉微蹙,吭哧吭哧呼吸着。

    “这是怎么了?”他转问秋棠,秋棠只管摇头哭。

    “我带她去太医署。”

    莫偃戈抱起纾纾就走,秋棠跟了几步猛然回神,一把拖住他的手臂,“不,不行!”

    他瞪大眼睛身形一顿。是,是不行,他不能这样带她去。

    “那你们原本要去哪儿?”莫偃戈问道。

    “齐乐宫。德妃娘娘懂些药理。”

    “好。”他又欲走。

    “也不行!”秋棠又拉他。

    “你!”莫偃戈气结,嘴角绷得笔直,张张口想斥骂却说不出一个字。

    张克弱踱步将四周一望,为难说道:“莫将军武功高强,要不咱们在附近闯入一宫放妥娘娘,秋棠你这就去请德妃,到时莫将军躲在暗处,诊完我也恢复气力,再将娘娘送去齐乐宫,如何?”

    也只好如此。莫偃戈将纾纾暂递给张克弱,丈余高的围墙他轻松就翻了过去,从里面将大门打开。

    此处是含颐宫,也是后妃宫殿,暂无人居住。四处简陋,只留些光秃秃的桌椅床柜。

    “看来平日有人打扫。”张克弱说着找到几支蜡烛点燃,秋棠利索将被褥铺好。此间莫偃戈一直抱着纾纾,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的脸颊。

    来不及细问他怎么出现在此,秋棠急匆匆往齐乐宫去,张克弱郑重叮嘱:“不管德妃带几个人,只准她一人进来。”

    秋棠重重点头。

    莫偃戈在岑檩生辰宴上露面后就一直住在兵部,前朝与内朝一道城墙之隔,他跟着禁军一起混进后宫,找个机会便溜了。

    今夜走水,顺安宫离光华殿那样近,他慌得六神无主,宫里找不见人,只好四处搜寻,正巧听见有内官向余有庆报告各处妃嫔情况,得知纾纾往齐乐宫去,一路寻来竟真让他找到。

    “纾纾?”他握住她的手,轻声唤她。

    好一阵不见,她又瘦了些,手腕柔弱无骨,方抱过一路,整个人轻得像片鸟羽。

    莫偃戈不知能帮她什么,只轻轻吻她手背,一点点替她拭去额角汗水。她的脸愈发烫,嘴唇微张,似是喘不上气。

    张克弱垂首立在门边一言不发。

    过不多会儿,纾纾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两弯眉毛也蹙得更深。

    莫偃戈喜道:“你醒了?”

    纾纾迷迷蒙蒙听见他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什么梦,勉力摇了摇头,又沉沉睡去。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上打起寒颤,一个劲儿哆嗦。莫偃戈再不懂也知道情况危机,只好一遍一遍摇她:“纾纾?薛玢?薛玢!”

    听到名字她终于像是要醒,眼皮略略抬了抬,但还是没能睁开。

    “我是莫偃戈。”他沉思片刻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水囊,不住攥紧。

    他的手宽大,血管虬结,一用力便涨鼓起来,布在少年稚嫩的肌肤上,有种不可名状的矛盾。

    “渴不渴?”他的喉结滚动着,“再不醒我就用嘴喂你。”

    张克弱闻声急一抬头,又撇过脸去。

    纾纾听得确凿,可她浑身难受,又冷又热,嗓子发痒,头脑昏胀,手脚不听使唤,连眼睛都张不开。她知道莫偃戈此言不虚,他做得出来。挣扎着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一个字,急得太阳穴突突狂跳。

    直到有一片湿热的东西覆在她唇上,紧跟着滴滴涓流从牙关溜进。喉咙实在枯得发紧,明明知道坚决不能打开,可这水此刻就像救命的仙醴,甫一沾上就欲罢不能,不自觉便松开嘴巴。

    莫偃戈又惊又喜,她是听得到的!

    纾纾好受了点儿,仍想说什么,刚张嘴莫偃戈又喂过来,只好接着咽下。一来一回“吻”上好几遍,她恼羞成怒。

    “莫......”使劲瞪了瞪,终于是将眼睛睁开来。

    莫偃戈嘴里的水还未送,见她苏醒慌忙一吞,岔气便好一阵咳嗽。

    “莫将军。”纾纾抬臂想坐,指尖动了动又软绵绵落下。

    “你病得太重。”莫偃戈知晓她意图,于是挪到床边坐着,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上。

    纾纾摇头,余光只看见张克弱,惊疑秋棠怎么不在,一叠声叫她。

    “安分些,眼下什么光景,还要不要命?”莫偃戈扣紧她虚抬的肩膀,“你给我老实等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