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再度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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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开始变得支支吾吾,“殿下……这……”

    他好似以为这是一场幻觉。

    并不打算就此同她多说什么,一直逃避着不肯直视楼若。她虽说一直知晓他有些胆怯的性子,却不知他已经畏成了这样。

    “有人在逼你?”她引导着问。

    可他却直接沉默了。

    楼若又道:“是沈弃逼你来的?”

    闻此,齐元叙才抬了眼,抿着唇摇头示意不是。

    她只能继续追问:“那是谁?你真是快要急死我了……”

    但却还是没听到真正的答案,他只向她行礼,“殿下,这一次是我自作主张。日后若是长陵军出了任何事,我一定到黄泉之下好好向你和将军谢罪。”

    他以为这是一场梦吗?

    楼若不免发笑,“我真真切切活过来了,你不用到黄泉之下谢罪,就在这同我好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活过来了?”齐元叙如同呆傻了般,滞在原地。

    良久才反应过来,“殿下……我这真不是梦?”

    雨声淅沥,好似在回应他。

    楼若也点头道:“不是梦。”

    但她随即的一句,“所以,你为什么在此时入上京城?”让齐元叙适才还欣喜的神情顿时愁苦起来。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裴寂的信。他说,此一程会让整个长陵再无后顾之忧。”

    “殿下,我不知该不该来,但我知道,若不来,长陵恐怕此时已然危矣。”

    齐元叙将那封信递给楼若看。

    玉版宣纸之上,确实是裴寂的字迹。

    字里行间,全然透露着那场承德殿夜宴的每一刹心惊。好似这布局之人从不是沈弃,而是他裴寂。

    “殿下,若真如信上所言,那我们……”

    “不得不动。”

    裴寂早料到,纵使是谨慎如斯的齐元叙,纵使是孤军奋战的长陵将士,在得知钟王行迹时,都不可能作壁上观。

    他们心中的恨意从不曾消减。

    锦绣十六年的亡国之恨,论谁也不可能轻易放下。可这招实在狠毒,逼得长陵此刻已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向前一步,便是将自己架在风口浪尖之上,四面八方的势力会忌惮他们,但也同样会仇视他们。退后一步,便是示弱,便是告诉天下人,长陵军已然没有再战的实力,已然任人宰割了。

    裴寂,这才是你说的,一箭双雕吧。

    既杀了钟王,又能伺机彻底割裂长陵军。

    她想不到,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和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这么恨长陵军?

    楼若同齐元叙坐下来,“我们是要杀了钟王,但不能是现在。”

    她欲寻一个周全的法子破局。

    可纵观眼下,她实在无人可用。竟遇上了和沈弃一样的困境。

    *

    直到他们入了京。

    这一夜,又回到了承德殿之上。

    承德门。

    负责迎礼的内官见了楼若,当即拦住她,“不知这位姑娘是……?陛下今日设宴,是犒赏三军,无干人等还是请这位将军送回罢。”

    随后又向齐元叙俯首行礼,“齐将军,裴公子本意,只请了你一人。”

    但不料他却干笑一声,变了脸,“内官大人,还请转告裴公子,今日之事我做不了主,只有这位姑娘能。”

    内官没了后话。

    因为他背后之人已经远远地在朝着这边走来。

    裴寂恍惚了一阵,“齐元叙旁边,怎么还有个女子?”

    相距甚远,他看不清女子的模样,只觉得这身形格外熟悉。

    愈来愈近时,他才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内官刚想同他禀明情况,“公子……”

    但很快被他打断了,“你先下去。”

    裴寂一步步行至跟前站定,与楼若两人相对而立,他的眼底多了几分怅然若失。

    他知道是她回来了。

    亦知道她回来所面对的,是比三年前更为混乱的时局。

    “世人皆知,前朝的公主殿下已经死在了大理寺。不知殿下,要以何身份来赴这场宴?”

    他冷静得让楼若觉得有些可怕。

    “裴公子既设局引长陵军入此,又何必再多说呢?”

    “我也是奉君之命。”裴寂勾了勾唇,神色自若。

    听得楼若不禁冷笑,“不知裴公子奉的是哪位君主?”她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看向裴寂的目光中,更是寒意阵阵。

    裴寂觉得甚是陌生。

    却还是遮掩其意,“为天子臣,自然奉天子命。”

    “是吗?”她若有若无的一句反问,让三人之间的气氛陡地寒上加寒。

    裴寂负手,将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