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生人祭魂陷广元府(2)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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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从前在外门时一般。

    一来二去,就和山下的手艺人——宋时瑾的父母相熟,算是半个朋友。

    “知遇之恩,穷途微时的缘分。”

    时瑜这么评价宋时瑾的父母。

    阵修的法器是灵笔,材料越珍惜,就越是上好的仙品宝器。

    时瑜灵笔的材料,就是千机道山下一颗年份很久的槐树。

    是宋时瑾的母亲,那名手艺很好的木匠亲手雕的。

    灵笔尖是宋母离开家族时,故友送别,于自家院门前折的垂柳。

    据说,这两种木材,是时瑜自己选的。

    都是阴气很重,不怎么吉利的木头。

    据说,宋母听了缘由后,大笑三声,给这杆不吉利的灵笔取了个更不吉利的名字——阴鬼。

    然后,宋母将其送给了面前这个很不吉利的人。

    “都说我阴气重。”时瑜笑笑,扬眉对宋时瑾道:“那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阴鬼气。”

    时瑜素日到处打杂跑腿,皮肤有些黑,但周身都是暖融融的,蓬勃的生命力。

    哪里阴了?

    小时候,宋时瑾经常这么想。

    一杆灵笔阴鬼,让时瑜一直记得宋时瑾父母的好。

    后来宋时瑾出生,宋母宋父闻得家中变故,毅然决意回家去。

    “到底生养一场。”宋母叹道:“最主要的是,说来惭愧,这处宅子还是家里给的。”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总是脱不干净,怪麻烦的,能还就还些罢。”

    “小瑾就不跟着去了,她从小喝的奶穿的衣,没有一样是那头给的,她不欠谁什么。”

    临行前,宋母将刚能利索走路的宋时瑾托付给时瑜短暂照看。

    “小瑾,是个自由的孩子呀。”

    据说,这是宋母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后来,宋母和宋父没有再回来。

    时瑜在山下等啊等,从枝头的春芽等到深冬的雪花。

    那是个有些冷的冬天,时瑜拎着哭喊着要娘的宋时瑾回了千机道。

    一开始,是一个同样半大的时瑜,拉扯着宋时瑾在内门一边修行,一边做杂役。

    冬日浆洗,时瑜会用最软和的绒布把小小的宋时瑾包得像只粽子放在自己身边,点上一小堆柴火。

    夏日劈柴,时瑜会捡起地上的树枝递给宋时瑾,教她什么是心法,什么是灵阵。

    三两点倔强,满心的不服,和一些天赋。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让时瑜在两年后的宗门比试中,把同辈的天骄子弟杀得丢盔弃甲。

    小小的宋时瑾捧着时瑜灌满的水囊,坐在看台的角落,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擂台上的人影。

    时瑜肤色微黑,一身朴素布衣,身型修长结实,指尖一抖,便是同样凝练的淡金色灵力流转。

    阴鬼笔下盛开的宝相花,蓬勃而圆满。

    被撞碎的南墙后,是一座名为“成见”的大山的倾颓。

    从这一天起,时瑜才算真正入了千机道内门。

    连带着宋时瑾,也做了千机道内门的小师妹。

    一个时瑜,就这么推开了无数个宋时瑾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