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草雀 第(2/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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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计是由于北塞太过寒冷,院子里倒是没有池塘亭台,也没有各式花草奇木,只种着几棵常绿的松树。院子西面是厢房,东面是厨房和马厩。

    “温卓你们家可真稀罕,”克古鲁四处看着,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这里好宽敞,平时住着会不会冷?”

    温卓道:“不会太冷,屋里有暖炉,平日也有加御寒的法术。”

    虽然整个大陆仙门玄术为上,但札布萨部落的人们仍旧保留着北蛮荒原之时的旧习俗,崇尚着原始的自然之力及狩猎之武术。

    至于法术,他们不热衷,就算是修习也不过是修习些帮助日常起居的小法术而已。

    克古鲁疑惑地发问,“是药郎落的法阵吗?可是你不说药郎是不会法术的?”

    温卓没吭声。

    他熟练地把野兔埋在了院子的雪地里,随后又把火烧云牵回了马厩,在食槽里加了两把秋天的时候割好晾干的牧草,水槽里加了干净的水,这才把克古鲁从马背上扶下来。

    随后温卓熟捻地在手上掐了个诀,给马厩加了个保温结界。

    “你……你,”克古鲁看到温卓这一连串手到擒来的连招后大惊,“你居然会这么高深的法术!”

    温卓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保温结界不是高深的法术。”

    “……”

    克古鲁伤了一条腿都没掉一滴眼泪,此刻却险些再次泪流满面。

    修行这事其实九分天注定,一分靠打拼。

    克古鲁和当地的孩子们不太一样,他打小便比起骑射更偏爱练习修行。可是他认认真真在私塾学法术三四年,如今连个最基础的化气为实都没学会。

    此刻看见自学法术的温卓之得心应手,克古鲁此刻说不上是敬佩多一些还是伤感多一些。

    克古鲁痛定思痛,“……我能拜你为师吗,温卓?”

    温卓正扶着他往正房门口走去,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克古鲁的腿,认真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发晕了?”

    “师父,您说什么呢师父?”

    正当他正欲涕泗横流地继续表达自己的赤诚之心之时,温卓忽然小声打断了他:“一会儿进去之后动静要小,不要跑闹。”

    克古鲁愣了愣,“啊?”

    “他身体不太好。”温卓轻声道。

    他?药郎吗?药郎的身体不好?

    克古鲁心里有些纳罕,但是到了门前也顾不上说别的了,只连忙“嗯嗯嗯”点头如捣米。

    得到克古鲁的回应,温卓这才轻轻推开了药居正房的门。

    门一开,克古鲁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裹挟着浓郁药香和檀木香的热风拂到了他的脸上。

    正房一进门是一个很古典的药房,檀木制的药架很高,各类药材抽屉分门别类得标着标签。

    但药房只是前厅,药架后才是正厅堂。

    推开药架后面的红木门便可见一折着半扇的荷花屏风,再往里的装潢不出所料也是中原文人的样式:屏风画扇,瓷器铜灯,松木方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枝红色的腊梅,桌角点着熏香,讲究得很。

    屋内有一座落地枯树很是吸睛,就蹲坐在壁炉旁,枯树只保留了几杆粗壮的枯枝,枝杈上停着一匹海东青和一匹金雕。

    札布萨其实并没有驯鹰的习俗,这种古老的猛禽并不常见。克古鲁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番。

    枯树上栖息着的这只海东青体量不小,一双玉爪,纯白底色背负褐斑。它身旁的金雕似乎还在幼年期,成年后遮天蔽日之势的大鹏此时居然要比这海东青还小一圈。

    它们被喂养得极好,通体圆润毛色亮滑,干净无比。此刻这两只凶猛的野兽正浅阖着眸子在枝杈上打着盹。

    冬天的天短,虽然时间还算早,但天色却已经开始暗起来。屋内暂时还没有点灯,厅堂里唯一的光源便是靠里位置上的一扇壁炉。

    壁炉劈里啪啦溅着火星子,一旁的小壶里咕嘟嘟煮着茶,克古鲁一走近就能闻到绿茶香。

    和外面呼啸的风雪大相径庭,这屋子里温暖得仿佛像是被隔绝的冬日里的仙境。

    不过克古鲁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屋内的人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位安静的、和这件房屋一样温暖的长发男子。

    壁炉附近的地板上铺着一条虎皮地毯,这人就在其上的弯脚摇椅里安静地憩着。

    札布萨的男子为了方便狩猎,大多时候都是把头发编成辫子,长久便成了习惯,哪怕是在家也鲜少把辫子拆开来。

    可面前的这位男子此刻正大散着头发。

    他一半侧脸朝着进屋的温卓和克古鲁,一半脸在壁炉火光中,此时正盖着鹿皮毯躺在摇椅里看书。他鼻梁高挺,却弯眉黛目,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札布萨部落人的柔和,面若好女,俊美异常。

    这人便是札布萨人嘴里的“神仙”——药郎。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