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药术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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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恪云纳罕一看他:“你在这儿盯着我做什么?我若是换个药都出了问题我这药术师还当不当了?直接抽了灵脉自刎得了。”

    温卓不理他,仍旧是盯着,目光一瞬不转,“你刚才说的,是要提醒我什么?”

    “哦,就是想说——因为你不是药术师嘛,可能不太懂,疗愈法术其实没有那么神奇,也不是什么万能的灵丹妙药。”栾恪云垂着头挑着草药,有一搭没一搭慢慢道,“无论是什么法术,本质皆为气,取之与气,用之于气,疗愈法术也不例外。”

    栾恪云越说越慢,注意力越来越集中到手上,“……诶,说着话果然是容易分神,这险些挑错药了。”

    温卓往他手里一看,尽是些花花绿绿的中药材,他一窍不通,看了就头疼,颇为敷衍地“嗯”一声就做了罢。

    不过栾恪云很快就继续说下去了,“……这疗愈法术比起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转移’。你想想,那么大一个口子,说不疼就不疼了,这和见了鬼有什么区别?总要有什么东西承受才是。一般药术师是会将其转移到外物之气中,久而久之就随着风啊,雨啊,消解掉了。”

    温卓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栾恪云没发现他的神情,嘴依旧一停不停,“不过,长老如今的状况的本质就是,他作为有灵脉的灵体,同外界的联系太稀薄了。若是现在的长老施个疗愈法术,恐怕是很难将伤口之气转移出去的,很大可能便是要内化了……诶!你好端端突然拉我手干嘛!”

    温卓忽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了栾恪云的手腕,抓到他的手指都泛了白,“你说……什么?”

    栾恪云辛辛苦苦挑的草药撒了一地,他看的心里简直要冒火,“我说!长老现在施疗愈法术大概是要转移到自己体内内化!听懂了吗!”

    温卓的手几乎是支撑不住了,无力地从栾恪云胳膊上滑下。

    栾恪云气哄哄地俯下身捡草药,一边道:“真是的……不过你方才也说,长老灵脉虚空,好多年用不了法术了对吧?也算是好事……”

    “栾兄。”温卓忽然打断了栾恪云的话。

    他的声音嘶哑无比,栾恪云骤然一听,几乎都要辨不清他在说什么,好生便认了一番,才道:“嗯,干嘛?”

    温卓似乎是吸了口气,“栾兄,阑音他先前在北塞……你知道北塞之人如何称他的?”

    温卓不是一个情绪外见的人,但此时他的脸比哭还要难看,近乎透着一种沉重的悲哀,栾恪心看得一时动容,“……嗯,称作什么?”

    “药郎。”温卓垂着眼睛,声音极轻,“他在北塞,住在药居,被称作药郎,是……治病救人的。”

    栾恪云手一抖,刚捡到手里的草药再度如散花般,飘落一地,又寂静无声。

    温卓轻语:“你说他的病不是一蹴而                                                就,他在北塞几十年、几百年,他……”

    他心疼到难以继续说下去。

    直到他颤抖着伸出手,将玉阑音鼻尖上的汗珠擦去,玉阑音忽然惊醒般睁开眼睛。

    温卓一个屏息,“阑音?你醒了?”

    玉阑音眸子骤然睁开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闪烁了几下才看清眼前人,“哦,是你们两个。”

    栾恪云如今对玉阑音的态度除了尊敬以外,又多了些他说不太清的其他情绪,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会儿玉阑音,老老实实拱了拱手,“无上长老。”

    “这么客气做什么,”玉阑音一笑,又垂了眸示意了一下自己左臂的伤口上的包扎,“倒是我要向你道谢。”

    栾恪云连忙摆手,“别别别,长老这么说真是折煞了,这就是捎带脚的事儿。”

    两人说话间,温卓已经收尽了眸中红色。

    他面色看起来如常,倒了杯热水递到了玉阑音嘴边,沉声道:“先喝些水吧。”

    玉阑音头晕得厉害,听着温卓的声音嗡嗡作响,如在天边,他半蒙半猜地“嗯”一声,随后就着温卓的手喝了口热水。

    温卓本就难受,看着他这副行将就木的模样更是心疼地一整颗心要碎裂开来。

    “都别拉着张脸啊,两位小公子。”玉阑音很快就看出了面前两人的沉重的面色,他苍白又状似轻松地一笑,“别看我这副模样,想死那可是比想活都难,放下心吧。”

    温卓自然认为他在说瞎话,垂头不语,只看着玉阑音手腕上的一串佛珠,不知在想什么。

    玉阑音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笑起来,“怎么,喜欢?送你玩去。”

    说完便要伸手摘下来。

    温卓看着他这伤患肆无忌惮做大动作的样子简直是又惊又怕,顾不上心里那陈年的酸涩与心疼了,连忙按住了他的手。

    栾恪云看着两人这番对话,心里总是涩涩的不舒服,他目光在这串佛珠上流连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