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婚事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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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宴的性子,让她难以掌控。但又转念一想:我是公主,他又能奈我何?
“这些日子,你就老实待在镜山,替吾筹办生辰宴,顺便好好想想吾说过的话。”郁榷敲打完郁芙,便没有再待下去的闲心。
待郁榷带着宣神娩离去,夙德太后对郁芙道:“你哥哥处处替你着想,芙儿,你也该懂事些。做将军夫人哪里不如你大姐姐?”
夙德太后比郁芙多看一层。二公主与霍氏结姻,是郁榷拿捏霍氏的第一步。
他与他父亲手段一般,喜欢用亲情绑定。
郁芙摇摇头:“前朝的澜云公主不也是嫁给了霍氏......当时霍氏权势滔天,手握重兵,她最后落了个什么下场?”
郁芙谈起澜云公主,夙德太后满脸鄙夷。
“澜云公主迟本有退路……可惜,她对那霍氏次子霍修君情根深种,霍家出事,她非要随霍修君流放于雪州,累坏了身子,待你父君接她回宫,郁郁寡欢,依旧思念故人,没过多久便病死了。”
朝澜云是前朝公主,当初,前朝覆灭郁烛唯独留下她的名号,即便她嫁于她人,依然为她修葺宫殿,并将流放于雪州的她接回宫中悉心照料。
“芙儿,你莫要学她。懂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你嫁入霍家,爱权势一定要胜过爱自己的夫君。”夙德太后不喜朝澜云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敏锐发现,郁烛对离霜迟的区别对待。更准确来说,是偏爱之心。
若不是朝澜云早死,加之她当初以死相逼,郁烛便要纳一个二嫁妇为妃! 夙德太后愈发憎恨起宣神娩来。帝王痴情,乃大忌。
第二日,宣神娩如约来至桂宫。
“你来便来,带两名武婢作甚?来本宫这里,又不是进了虎狼窝。”夙德太后侧躺在软榻上,懒懒抬起眼皮,斜眼望着宣神娩,露出一副不满的神色。
郁榷不在,她便懒得装。
宣神娩淡淡解释:“这两名武婢是太子殿下要我随身带着,他说镜山不比皇宫守备森严,要我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危。”
夙德太后冷哼一声,不给宣神娩赐座。晾了她好一会儿。才撩撩手指:“去,替本宫将那些散落的佛经理好。”
几名小婢女正在在整理几十卷散落在大案上的佛经,夙德太后摆明要她做婢女的活计。
宣神娩全然无视夙德太后的指令,她站着不动,端起微笑,像是一樽琉璃雕刻出来的假人。
夙德太后与她对视良久,心底蓦然发毛。她蹭得一下坐起身来,这些年养尊处优出的满脸横肉,扭曲在一起,大怒之下喘了几口出去,险些将手中盘玩的一串青木佛珠扔了出去。“本宫的话你也听不得?我家乖孙儿命苦啊,娶了你这么一个无用妇人!身为东宫太子妃,不尊长辈,不辅佐夫君,十指不沾阳春水,还真当自己还是未出阁的丫头?”
夙德太后一番动怒,那几位整理佛卷的小婢女早已汗流浃背。
宣神娩带着她的假笑解释道:“不是儿媳不替皇祖母分忧。是儿媳新做了一套新的护甲。护甲颇长,易折,碰不得硬物。佛卷皆为竹简所制,儿媳若是整理起来,恐要鲜血直流,脏污了这些佛卷。”
言罢,她还举起双手,向夙德太后展示了她的新护甲。
纤长的金色护甲散发着灿灿光芒,镶着南海珍珠,颗颗饱满,衬得她一双手白如霜雪,凝似琼脂。
夙德太后彻底被激怒,咆哮道:“来人,给本宫将太子妃的护甲全部拔了下来!”
翠蛾作为夙德太后最喜爱的贴身婢女,随夙德太后在宫中蛮横惯了,满脸恶意地朝宣神娩走去。
只是她离宣神娩三步距离时,便被宣神娩身侧的一名武婢率先动手,直接抹了脖子,顿时血染大殿。
宣神娩一脸无辜:“太子殿下的武婢只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皇祖母,孙媳方才可什么都没说。或许,是太子殿下交代她们的意思。”
郁榷早就料到夙德太后会为难宣神娩,才特意安排这两名武婢。他交代过:“三步之内,伤太子妃者,死。”
夙德太后又惊又恨。盯着翠蛾的尸体,捂着突然绞痛胸口大喊:“你这女子,巧舌如簧……来人,去找梅先生来!”
须臾,一名身披白袍的医师匆匆赶来殿中。
殿下,几名婢女正在擦拭翠蛾留下的血迹。殿上,那位姓梅的医师,与准备离开的宣神娩擦肩而过。
她闻到一股极其熟悉的幽幽梅香。转眸时,与那一双清雪般纯净的眼眸相对而上。
是梅伤鹤。
梅伤鹤对她行礼后,回以他一个颇为礼貌的微笑。
梅伤鹤,作为镜湖山庄的典籍顾问,不光饱读诗书,精通学问,还会绘制奇门密道。同时又医术高超,世乃奇人也。宣神娩对他愈发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