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光女神（十六）

    01.

    灰崎祥吾顺利地让我明白了我的心意。

    我和他的关系其实很奇妙,他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前任。当年很多人觉得是我驯养了他，让他收敛了在外面浪荡的心思，但事实上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比起他对我来说,产生更多“依赖”这种情感的,居然是我。

    少年时期的感情是真挚的,目标是坚定的,我和赤司征十郎都是如此，我们想要的太多，我们把自己逼得太狠，而且我们毕竟是人类，不是神明。到最后他的双重人格□□,至于我……是的,我将我的一些负面、软弱甚至是疯狂都给了灰崎祥吾。

    他人都觉得灰崎祥吾能成为我的男朋友真的是太幸运了,而且我似乎从来都不管他都不约束他,只是一味的对他很好。但这样可能么？这样的感情能成立了么？——当然不能。

    只有我知道我在某些堪称歇斯底里的夜晚是怎么对待他的,我埋入他的胸口抱住他的腰，有时我会掐他的手臂让他变得青一块紫一块，我会咬他的肩膀,我会放弃所有对自己的控制，将自己最可怕最糟糕的一面暴露给他。

    他在那时候会很耐心地抚摸我的后背,安抚我，尽管他知道这完全没用。他曾经也说过如果有苦恼的话可以对他说，他不会嘲笑我的。但是我当然不会去实实在在的去思考自己的这些可怕压力来源于哪些细枝末节,赤司也不会这样去思考,一旦这样思考了我们当时给自己构建起来的世界就会崩塌。

    还是太年轻。

    我缓慢搅动着咖啡杯的汤勺,想到。

    等到年龄增长,感情不再真挚，但目标依旧坚定，复杂的降低底线的思考方式的承重比起少年时期无疑增加了许多。如今的我不再会有当年那种行为，那么换成现在的我的话，和灰崎祥吾的感情会不会有其他出路？

    不会。

    我给了自己答案。

    如果换成现在的自己，很可能连最基本的持续都做不到。

    那时的我的确对他有着依赖的，这毋庸置疑。他看到了赤司看不到的一面，这也毋庸置疑。其实换成赤司的话也会接受我那糟糕的一面，但那接受是带着悲天悯人态度的，“这是人性”，“完整的人类都会如此”。

    基于此，我去寻求灰崎祥吾建议这回事，看起来好像有些离奇，实质上却是我和他了然于心的事情。

    夕阳很温暖，让咖啡厅外的寒气都仿佛削弱了几分。

    “我明白我的想法了……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做？”我问道。

    “你非得让我来替你做这种决定吗？嗯？”灰崎祥吾的语气有些暴躁了，“说到底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虽然难以决定，但终归只是小事吧。”他说到这里后将自己的暴躁收敛起一些来：“因为对于你这女人来说，情情爱爱完全是靠边站的吧。”

    我注视了他一会儿，说：“你大可不必对我有这些怨言。”

    灰崎祥吾丧了气似的往椅子上一靠，仰着头，双目漫无焦距地看着天花板：“……是。”

    我想了想，站起来探过身体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说得对，虽然我在犹豫，但这些不过是小事罢了。”

    灰崎祥吾的手指触碰了被我的唇擦过的地方：“……所以这也是小事吗？”

    “可以这么理解，反正我茅塞顿开了。”我说。

    “哦。”灰崎祥吾应了一声，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拽了过去，然后吻了下去。不过这个吻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几秒后他松开了我，淡淡说道：“反正这也是小事。好了，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还住火神那个家伙哪儿么？”

    “嗯。”我说。

    感觉打开了了不得的大门。我想到。

    02.

    灰崎祥吾送我到火神大我家的楼下后他便离开了，玫瑰色的天空上云团紊乱，看起来今晚会下雨。我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着灰崎祥吾，他终究也是没有能做到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转头看到我还站在那里后索性直接停了下来：“怎么还不回去？”

    “今晚打算干什么？”我问。

    “巡逻。”灰崎祥吾说。

    “今晚会下雨的。”我说，“不过在警车里看外面的雨也不错。”

    “哦。”灰崎祥吾扯了下嘴角。

    “到时候会听歌吗？你们允许听歌吗？”我问。

    “可以听。”灰崎祥吾说。

    “那推荐你几首歌，还有我刚喜欢上的乐队。”我用轻快的语气这么说道，然后将歌名和乐队名告诉了他，他只好掏出手机记了下来，但我看到他的表情一点点软化了。最后他收回手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分啊。”

    “你也可以删掉刚刚的记录，或者远离我。”我说，“如果你觉得我的行为侮辱了你的话。”

    灰崎祥吾露出了堪称咬牙切齿的表情：“闭嘴，观月诗织。”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直接走到我面前，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