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破咒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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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由两个玄衣铁卫跟随着回紫云山,不方便用城主府的车马,出府后另寻了快马,星夜兼程地向南而去。www.jingsige.com
沿着山边狂奔了两天,刚过了阳城界碑便下起雨来,起初还能勉强赶路,没一会儿功夫,雨势大如瓢泼,冲刷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
地上泥泞不堪,马儿脚下打滑,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只得找一处山洞暂避。
路上买的干粮被雨水泡的发胀,他随便吃上几口,等雨稍小些便继续赶路,只盼着能尽快赶回紫云观,找到禁术的破解之法,哪怕希望渺茫。
赶了五天的路,临近傍晚才终于抵达紫云山,行云跳下马背,朝山顶的紫云观狂奔而去,两个玄衣铁卫隐于暗处,不再现身。
紫云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行云直奔藏经楼,打开封在楼顶的暗格,抱出存放禁书的木匣,借着残阳翻看关于筑梦术的那本书册,最后的两页残缺不全,纸张因为年代久远发黑泛黄,不细看甚至发现不了上面还有文字。
余晖渐落,行云心如擂鼓,把禁书向西偏斜,眼睛凑近了逐字辨认,上面描述了中咒之人临死之前的惨状。
有的被榨干精血,形同烂泥,有的熬不住欲.火焚烧,把自己锁死在梦境中几天几夜不愿醒来,直至在嚎叫中屈辱地死去。
残页上只剩下最后一段文字,一片模糊,极难辨认,像是写着曾经有人在中了筑梦初期成功化解的事例。
行云激动的呼吸凌乱,他只对姚华音施了三次筑梦,中咒不深,应该还有办法化解,拿书的手不住颤抖,书页几乎贴在脸上,残阳已落,下面的字完全看不清了。
身上带的火折子被雨水浸湿,他攥紧书册,生怕飞走了似的,狂奔回之前住的房里四处翻找,好在还有一支,吹燃了放在脸侧,顺着残页上的笔画辨认,终于认清了上面的四个字:剥皮露骨。
深夜,行云独自坐在紫云山顶的绝壁旁,向西望着桃林的方向,冰冷的月光倾洒在身上,像是罩着一层寒霜。
姚华音左肩上那朵如染血一般的佘蔓花犹在眼前,他不敢想象若是硬生生撕下,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他后悔当初不听师父的教诲,执意要修炼禁术,以报家仇,结果害了姚华音,如果真的会有反噬,他宁愿早些降临。
月沉日升,驱散了眼前的黑暗,姚华音身上的禁咒终究还是要解除的,行云站起身,沿着绝壁边一步一顿地向山下走,绝壁峭立,如断刃一般。
石缝里丛生的杂草下,压着一株一扎高的罕见植物,嫩绿的长叶细而不若,被挤的东倒西斜,依然倔强地冲破障碍,向上挺立着,围成无数个同心的圆圈,顶尖如太阳光一般向外发散开来。
“佘蔓花!”
行云惊喜地往绝壁处挪动几步,蹲在石缝边拨开杂草看着。
再过三个月,长叶中间小指粗的孔洞里就会生出一朵艳红的花,那时寒风雪落,满山枯败,唯有它不屈不挠,凌寒盛放,成为一片白茫茫中最耀眼的存在。
他拔去周围的杂草,为佘蔓花腾出些空间,轻柔地抚了抚细长的叶子,看着它一点点舒展开来,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涩。
日头彻底冲出天边,他低低一叹,走回紫云观,跨上马背向北折返。
*
接连下了几天雨后,城主府中有了秋天的味道,树上虽还不见黄叶,但枝叶垂着,少了几分生机。
吴绍渊把轮椅停在文绪阁偏北的过道上,望着弘文堂的方向。
姚华音让玄衣铁卫随行云深夜离府,之后每日忙着处理政事,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旁人或许无法牵动她的情绪,但俞子钦不同,她平静的外表下势必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浪。
凉风迎面吹过,他闷咳了几声,听袁衡过来道:“公子,胡大夫来了。”
文绪阁西厅里,胡喜安背着手走来走去,长胡子飘在胸前,看起来气的不轻。
吴绍渊示意袁衡停下,向他道:“胡大夫进府来给主君诊病?”
“我是来看你!”
胡喜安脚下骤停,没好气地瞪他,“钱多吃饱了撑的,惯会作死!天天早出晚归耗在城主府里,自己不知道将养,主君到时候又怪在老夫头上!”
吴绍渊漠然斜了袁衡一眼,大有嫌他多事的意思,袁衡不敢吭声,低着头退出厅外。
胡喜安观一眼吴绍渊灰白的面色,上前扯住他的衣袖,“手伸出来!”
吴绍渊不好推辞,轻挽袖口,把手平放在旁边的案几上。
胡喜安三指搭脉,总算是安静了片刻,随之脸色越来越难看,把他的手往旁边一甩,断言道:“你小子再这么作下去,活不过三年五载!”
吴绍渊本想说没那么严重,不及开口又咳了一阵,看着他从案几上扯过一张纸,提笔写下个方子,字迹龙飞凤舞。
“就这一次,爱吃不吃!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