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探花郎打人啦!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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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额头就要流到眼睛里,时仪赶紧用自己的袖子揩了一把。

    京城地皮贵,旅店也贵,他们为了省钱只能住在城南很偏的一处旅店。此刻各坊市主干道都拥挤了起来,马也不敢行快了。

    时仪左右四望,看看沿途的小摊贩,偶尔经过几辆华贵的马车,又在心中惊羡,当年他们家要是没出事,他和公子虽坐不上这么漂亮的马车,在上京赁一辆普通马车代步也不会是难事。就这时,他才发现今天的时昀,好像很沉默。

    “公子,您方才到底遇上什么事了,糟心的话就跟我说,可别自己憋坏了。”

    他只道:“与一个同科举子发生争执,我动手打了他。”

    时仪吓得赶紧探头来看他脸上是否有挂彩,没看见什么伤,暂时松了口气,问:“您没事吧?看见的人可多?您可千万别为这事耽误了前程。”

    “我没事,是我动的手,他没伤到我。”

    “那会不会被人告到衙门啊?”

    “他理亏,不敢告我。”

    “可万一有人将您和那人一起告到皇上面前,这可会影响公子的仕途?”

    “我不知道。”时昀淡淡道,仍是目视前方,和一旁关心则乱的时仪形成鲜明对比,“看路。”

    “我也是担心您。”

    “你担心我有什么用,看造化吧。”

    “公子还真是好心态。”时仪也顾不得想他家向来端方有礼的公子为何今日会出手打人,只是知道眼下无事便好。

    走一                                                步,看一步,他们主仆二人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时昀突然问:“你说你这段时日在京中打听过,打听了什么?”

    “害,我就随口一提,您还记着呢!”时仪从实回答,“您放榜那日不是被令安县主捉去了吗?”

    “……嗯。”

    “当时那些人来得太突然,我从前也不知道上京还有这习俗,以为是什么匪徒要伤您性命,急得不行。他们把您绑上马车之后就直接走了,没管我,我也追不上。”

    “我问周围的百姓去哪可以报官,结果他们叫我‘别坏你主子的好事’。他们教我认那马车上的木牌,说那图案是齐国公主府的车,又说您这是被县主给看上了,大造化来了。”

    “我当时头还晕着,不知该怎么办,就有一个人找上我来,问我是不是探花郎的小厮,我说是。他了给我一块牌子,说他们是令安县主的人。县主喜欢探花郎,请了您回去。”

    “我就问他,‘那我家公子是不是要入赘公主府?’那人回我说,‘应该是。’给我这牌子之后又说有什么麻烦可以去公主府找县主,找您也可以用这牌子,结果还没等得及我用牌子去找您,您就被送回来了……”

    话毕,时仪从怀中掏出那块牌子,递给时昀,“您瞧,我都给忘了,您回来了,这东西就该您拿着。”

    时昀一手控缰绳,一手将这牌子拿近了打量——是枚铁铸的牌子,上面有齐国公主府的字样。他捏着这枚牌子,行至岔路口宽阔处,忽然调转马头。

    时仪被吓了一跳,忙跟着掉头:“公子您这是?!”

    “把这物还给县主。”

    旅店在南,而公主府在北。

    两地的距离,就如同他与她的距离,而他们自始至终就是朝两个方向奔走的人,除了那短短的一次碰面,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时仪焦急道:“公子,我不知道您为何会被送回来,但昨日您回来的时候,我看公主府的下人对您很敬重,您身上也没什么异常。我不好问您,却能看得出县主是个极好的人,不然也不会对您这么照顾了。不管您和县主发生了什么,这牌子都不是非得送还不可。”

    “我以后与县主不会再有来往了,怎好再保留此物。”

    时昀比时仪领先一个身位。时仪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些许落寞。

    时仪尝试安慰:“……可公子,您都不知道这牌子的事,想来县主也没同您说要收回这牌子。您和县主是闹了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不愉快,县主是个极好的人,在公主府上也十分关照我,包括送我走的时候。”时昀连忙否认,“但物归原主,也是我当做的事。”

    时仪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话,只好打马跟上。

    快到正午,路上行人都开始挑着阴凉地走。

    可他又累又热又饿,还得陪着公子跨越大半个京城,一路北上去还东西。

    且他听着公子那话,总觉得公子分明也不是很愿意,却自己编了个类似“君子品格”之类的框给自己框住了,别扭得不行!

    哎哟喂,这究竟是什么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