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雅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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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估计这侯府里头水深着呢,沈行山不愿说,苏芜也不想打听着知道。

    车内寂静无声,似乎是被沈行山传染了一样,苏芜也有些犯困,春翠在外头坐着,她便靠在秋菊肩头打盹儿。

    马车碾过路面的声响,成功让苏芜昏沉沉闭上了眼。

    眼前的包子晶莹剔透,都能透过面皮看到里头的肉馅儿,苏芜馋得伸手去够,拿在手里却吃不到嘴里。

    “小馋猫,下车了——”沈行山故意将声音拉得悠长,好比说书先生一般,苏芜迷迷糊糊的睁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沈行山一双好看的狐狸眼。

    “包子呢?”苏芜问。

    秋菊在一旁都险些笑出声来,努力咬着嘴唇,感叹自家姑娘怎么就这么可爱,再看姑爷一直放任姑娘乱摸,真是一对璧人啊!

    沈行山不答话,静静看着她,苏芜视线缓缓下移:自己居然握着沈行山的手!反应过来的时候,苏芜不禁脸红,连忙放开了沈行山的手,匆匆就要下车。

    沈行山替她掀开车帘,在一旁含笑看着。

    苏芜下车,不由得一愣:昌顺巷的墨字题白墙,在京中是独一份的盛景。

    再看宅子上头的牌匾,凡是将宅子买到这里的人,大都不会在上头题个“刘府”之类简单却又沉重的牌匾,眼前这院宅子,最上头的便是“绿竹猗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

    题这四个字在上头,意不在竹,只是苏芜觉得,                                                未免有些显得自吹自擂,像是故意给过往人看:里头住着个绝世君子,想想就滑稽。

    在门口站着的贾若冲见苏芜盯着牌匾看,满意地拍拍胸脯:“为师替行山题的,如何?”

    苏芜摆摆手,先纠正他:“这暂且是我的宅子,你不经我之手便私自题了如此自傲的东西在上头,可该赔我些银两?”

    贾若冲作势便要轰她,沈行山闪在中间息事宁人,招呼着进了宅子。

    不像一般进去就能看见正院的宅子,这处宅子设计得格外雅致,推开门最先看到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子,颇有在山野隐居之感。贾若冲比沈行山还像个主人,兴冲冲地介绍着各处设计,显得了如指掌。

    这宅子定不是为了沈行山才如此设计,苏芜便好奇地开口问了它的旧主。

    “早些年间因病离世的梅沙居士,是这宅子的旧主,也是一手建成这宅子的人。”贾若冲伸手捻下一片竹叶,举在光下打量。

    苏芜脑中却突然像有东西炸开:光宣三十七年,昌顺巷走水,大火蔓延半夜,将邻里宅子都熏得黝黑,或多或少有了影响。那走水的源头,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宅子,便是梅沙居士的故宅。此事一处,都传闻说宅中有阴魂不散,还有人特意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说的确有异。

    一言出,群鸟散,这一带的文人墨客大都稀稀拉拉换了地方住,而这宅子更是没落成荒宅。后来秋菊之死的那次,便是谭逸将她困在了此处。

    不过那时已经是极为动乱的时候,天子抱恙,皇储之争不可开交,都是动真格的打斗。

    从前她被围在这宅子里时,差点以为就要丧命在此,谭逸的手段光明磊落,但也不乏凶气。

    这一世--自己既然投靠了谭逸,想必不会再有如此经历了吧?刚思及此处,谭逸的声音便从前头传来,还有一个穿着碧色碎花裙的姑娘。

    “这是行山托我寻到的宅子,沈娘子可还满意?”

    苏芜一时间还没意识到“沈娘子”这个称呼是在喊自己,只盯着柳夏青看。

    柳夏青一身绿衣笑得灿烂,上来挽上苏芜,热络地同她讲述自己近来都干了些什么。苏芜看她仿佛同自己一样,重获新生,觉得太阳过于温暖。几人你言我语,绕到了大片苔藓地上的石桌旁,沈行山吩咐小厨房端了菜肴上来,也不谈什么家国大事。

    待闹着用过晚膳后,谭逸沾了酒,一改素日里的木讷刚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沈行山:“我都已经向父皇表明,是沈侯爷不待见你新妇,闹了口角,你护妻心切,搬到了这里。可得好好证明一下,究竟心有多切啊。”

    苏芜不明所以,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滚。”沈行山言简意赅。

    谭逸连连摇头:“我是来替父皇看看沈小侯爷究竟扯谎了没有。”

    “滚。”沈行山继续重复。

    苏芜瞥了他一眼,竟然从他脸上看出些许不自然来,倒让她有些好奇谭逸说是究竟是何事,让他古怪起来。

    下一秒,谭逸大手一挥,擦黑的院中,主屋显得格外亮堂:“宅子收拾得急,只腾出了这一间主屋,速去洞房!”

    ?

    苏芜也同沈行山一样,不自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