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盐商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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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瑶没有如愿盼来王兄的消息,甚至,若不是她有意等,今日定是见不到他了。www.huayunge.com

    临近亥末,余子归才回了西院,童瑶瞧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愈发疑惑,今早他可不是这身衣,快步出了右厢房。

    果然,他身上有血。

    童瑶瞳仁瞪得极大,她压着声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余子归本想安静回耳房收拾,谁料她竟未睡,“不是我的血,你别担心。”

    童瑶眼皮直跳,“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余子归不以为意,“都是小事。”

    童瑶蹙眉不说话,但也没动,余子归上前拉过她,边往屋内走边说:“之前不是有盐商的消息?我让人打探了一下,是南郡的。”

    “找我的?”

    童瑶凝起双眸,声音压得更低了。

    “不好说,按口供,他们只是听命寻找东夷的岩盐,想扩宽进盐渠道。”

    “这何至于动刀见血?”

    余子归冷笑了一下,“奇就奇在,东夷多地的盐商,都被换了人,这事不归我们管,所以我换了个身份,废了些劲才套出这些话。”

    童瑶看着他山贼的打扮,一时有些语塞,“呵,爷真是能屈能伸。”

    余子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到屋门口,见她面色稍缓,他环视了一周,笑道:“去你屋里?我那没热水,这个时辰了,再唤水易被发现。”

    她不在的时候,他怎么处理?

    童瑶抿了抿嘴,知道他鬼话多,但也没再说什么,先进了屋,室内的器具还未摆放好,堆在一侧,童瑶用下巴示意面盆架旁的热水,“你收拾好了就回去睡。”

    她可不想明个儿一早又被丫鬟发现了。

    余子归倒是没说什么,夜深了,他本也不想折腾她。

    可听着他在后头拭身的动静,童瑶又没了睡意,她坐起身,隔着床帏问道:“他们占了盐商的位置,是想掩人耳目?是不是意味着,叔父知我在东夷?”

    明明东夷的岩盐,北疆的湖盐,西蜀的井盐,这些同南郡相比,都算不上什么,南郡盛产海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来扩渠这一说法?

    余子归褪去外裳,只着里衣,见她了无睡意,也不介意多说一些。

    “别自乱阵脚,四郡应都派了人,这事我会传信三哥,盐运使由君主直接管辖,我们鞭长莫及,但剿匪一事,千户若知,定会派我前去,有了由头,想牵扯出点什么来,还不容易?”

    剿匪?让他剿了他自己?

    这贼喊捉贼的戏码,他怎地如此得心应手?

    童瑶瞬间就觉得无碍了,她只要静候消息即可,于是她另起话头,问出那个萦绕了自己一天的问题。

    “户所来了人,王兄那边,没有消息吗?”

    余子归顿了顿,嗤笑了一声,“待营内回了信,你再来问我罢。”

    床帏内的童瑶默了默,她躺了下去,屋内一时间只听得见他的动静。

    半晌,余子归出来时,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便放轻了步伐,可刚开了门,身后便传来她的声音。

    “阿少,你行事,小心些。”

    谁说她身边无人可用呢?

    那些她想到的抑或是想不到的,余子归都早已布了局,为她提前除去隐患,若不是今夜她等,若不是她开口问,他是不会说的。

    她不是瞎子,怎会感觉不到他的好意?

    余子归扬起剑眉,月色将他们的小院照得一清二楚,眼下虽还光秃着,但已规划得井井有条,空气中微风浮动,他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放心睡吧,我的仙女。”

    “……”

    余子归回了屋,就着夜色给余叔归写信,顺道通知他备好礼,准备归家吃酒。

    ·

    翌日一早,余子归被正房叫去了,童瑶一人吃了朝食。

    巳时,李叔又推着独轮车来了,上头堆着一车榉木,童瑶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些原木,被砌成一段一段的,有扁的,长的,圆的,还有带着雕刻纹路的,不经有些稀奇。

    “李叔,这又是何物?”

    李叔摇摇头,“童姑娘,五爷只唤老奴送来西院。”

    “唔,那卸下来吧。”

    “哎。”李叔应了声,便开始卸木。

    不到半刻,余子归回来了,他两三下将榉木都抬进了内室。

    童瑶有些吃惊,“要放内室的?”

    “对,得弄张拔步床。”

    “原本这架子床也挺好的,为何还要新做?”

    余子归看着那床,嗤笑一声,“不够结实,睡仙女还行,加上我,我恐它会塌。”

    “……”童瑶立刻给了他一眼飞刀,这人一大早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想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