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说“无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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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舟一梦》
她推推他:“别说那么远,快把这药喝了。”
哪有人希望喝药的,她希望他二人都无病无灾,她难些,但他应当很容易。
他便听话地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刚喝完,他就要来亲她,她闹着挣扎两下。
“苦——”
他定是故意的。
她没忍住,还是抬手给了他一下。当然,这点力气动不了他一点。
到头来,她还是说不过他。
还打不过他。
不过他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恢复了正色。
“不过双儿,那样的话,我知道你是同我说笑,但还是不要再说了。”
“什么?”
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让我给你一封休书。”他脸上带了些委屈,可怜巴巴地,“就算是……也是和离。至少现在不要说这样的话。”
她看见了他脸上的神色,暗道不妙。
她鲜少开玩笑,意识到自己没把握住分寸。玩笑需得是两人都觉得有意思才算好,若是越了界伤了人的心,那可就偏离了本来的意愿。
“我怎么会真的同你分开呢,永远都不会。”她抱住他的腰,说得那样笃定。
因为早就认定了一生一世,所以才可以像是玩笑般说出那样不合时宜的话。
他这才表现得有些生气,却又不敢发火,只能把火憋自己肚子里,脸被烧地微微泛红,看着急死他了,“我希望你在我面前不要拘束,可你这也太口无遮拦了!”
有点好玩。黎繁觉得,如果是她来面对这生气却不敢对她发火的小弟弟——梦里的这个他的确比现实中的她看着青春些——
她应该能把他弄哭。
但梦里的她还是很老实地认了错。
“我错了嘛。”
他便也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轻松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觉。
黎繁心道,你这人去蜀地学过变脸?
但确实比她想象的好哄。
她离得近了,那苦涩的味道也将她一同包裹住,梦中的她不禁微微拧眉。
“但你也也不能让我操心了,不能仗着我对你好就欺负我。”
她从袖中拿出一颗事先准备好的糖,剥开油纸喂就要喂进他嘴里,却被他扭着手喂进了自己嘴里。
他把她从怀里推开:“我不怕苦。”
她却又去掏袖子,一边朗声道:“不怕苦那再来两碗?我还贪你一颗糖不成?我这还有呢!”执意要他将那一颗糖吃下,“不能‘共苦’,至少‘同甘’,不然我看你这病人也太可怜了……”
……
黎繁就像是看戏看入迷的人,准备的一堆问题都没问出口,只是看着梦中的自己和他你来我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梦的尽头。
幽幽转醒来,也快到起身的时辰了。
不过今天这梦,的确……好看。这么形容差不多。
原来年轻夫妻日常相处可以这般有趣,她突然觉得自己从前的认知有些片面了。
并非所有人成婚都只是为了遵循这世道的规矩,找一人搭伙过日子。不论风月,不论利益,两人在一起本来也可以是给彼此带来光亮的。
约是四年前,那时她的身子刚刚有些起色,能操持自己的生活了,也已拜了师。
初学医时,师父念着她还虚弱,不忍让她太费神费力,相比起让她自己对着书悟,显然口传面授教的更快,她也能更轻松些。
师父便令她每日随他坐诊一个时辰,边瞧病人边带着她学,能叫她空出更多时间回屋休息,尽管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柔弱。
有现成的病例在,学起来自然比自己看书印象深刻的多。她还主动揽下了替师父写药方这一事,对药性的熟悉也是在这一张张过了笔的药方和师父的耐心教导下培养起来的。
也正是这每一日的抛头露面,为她招来了第一位想替她说亲的媒人。男方是城里的一个秀才,年龄瞧着与她相仿,先前来找师父看病见过她几面,便生了与她结缘的心思。师父也问她的意思,她道不妥,只觉这事太过草率。
有些姑娘不情不愿地嫁人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这人没有父母——至少当时是,简直又好笑又可怜。
她觉着自己若真要嫁人,也总要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但她过分不懂人事,还不太会拒人,回绝那媒婆的时候居然脱口而出,她师父年龄比她大多了,也该是先给她师父找媳妇。她竟认为这理由合情合理!
结果得了师父一个黑脸。那样好脾气的人,差点被她这一番话点炸了。
她之后就没再敢拿这理由来推拒亲事了,只是或委婉或直接地表示自己无心婚事,相看也不必有。
有一回遇上个不好对付的,那人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