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十年旧案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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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看他又是半蹲又是拎水桶的,没白练。
应玉堂一连躲着卫湃好几日,他还在想案情,她就躺下睡了,他还在睡,她就起来练功。
就连杨老夫人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手上握着一串沉香珠子,请她来喝茶吃点心。
“应姑娘,母亲见你这几日状态有些不对,是有什么难言的事吗?这屋里都是女子,但说无妨。”杨茹转达母亲的话,她与应玉堂都是相同年纪,较好开口。
“若是来了癸水身体不舒服,不用强忍着去教灿儿功夫的。”
应玉堂见她们误解,有些哭笑不得,解释道:“没有来癸水,也没有难言之隐。”
杨老夫人见她不想说,便就算了,叫她陪着说了会儿话,杨茹半天的功夫就绣好一张手帕,上面的兰花坚韧绽放着,满意的收起来,等再绣多一些就交给张大婶拿去卖。
夜间寂静,应玉堂因为白天杨家老夫人问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眼看见墙边榻上的淡墨和禇思都沉睡过去,卫湃也直挺挺的躺着,一丝困意都没有。
穿上靴子披上袄子,打开门被灌了一脸风雪。
细雪洋洋洒洒飘下,房檐屋脊皆覆了层白雪,一轮冷月挂在空中,冰冷的风裹挟着雪花涌入衣襟。
“应姑娘这几日是在躲我吗?”
应玉堂早就听见他站在门内踌躇半晌才开门出来,心想他深夜起来或许是要去解手,还怕他尴尬,想要到院中角落去。
没想到是因为她。
应玉堂:“为何这样问。”她才没有躲。
卫湃披着那件鸦青色披风,雪花簌簌落下,不一会儿就发顶发白,肩上也落着一层,想必再进屋里去会化开,浸湿袄子。
“难道不是吗?那就是在下想多了。”边说着,边抬手掸下她肩头的雪。
应玉堂始终警惕着,全身紧绷,在他抬起手的瞬间就转过头钳制住,握着他的手腕,盯着他:“你要做什么?”
卫湃个子高瘦眉目冷淡,对视上她漆黑的瞳孔,感受到她凌厉的气势,像是随时要和他打一架的样子,眉目染上笑意:“在下只是想帮应姑娘掸雪。”说着,慢慢顺着她的力道将肩头的雪掸下。
应玉堂松开手,抿着唇扭过头,耸了一下肩,示意他多此一举,一点雪而已,还要掸下去,真是娇气。
哦,方才他问的什么?说她在躲着他?
“你不懂,我们练武之人不能懈怠,这些基本功也是要反复练习的,不然就会像淡墨那样。”
“嗯,在下不懂武功。”卫湃点点头,语气温和。
一起赏雪,这个场景似乎有些暧昧了。
应玉堂的心又开始控制不住的怦怦乱跳。
她侧头看向沉默着的卫湃,他的眼睛生得好,剔透又乌黑,专注望着什么时,让人看不清情绪,鼻梁挺拔,薄唇水嫩,也不止是眼睛生得好。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应玉堂盯得着迷,甚至控制不住的想伸手去摸摸看,似乎落在他身上的雪都更好看些。
唇上一湿一软。
雪花落在唇上化开了。
禇思抄着手睡眼朦胧的看见门口似乎站着两个人,拉开门,见到两个雪人,头上和肩上都是雪,仔细一看,是他家公子和应姑娘。
“……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梦魇了吗?
犹豫着要不要拍拍他们,万一叫醒后丢了魂怎么办。
应玉堂冷着脸无视他,抖掉身上的雪脱下袄子躺到榻上去睡了。
禇思还被冻得缩一下脖子,帮卫湃拍到身上的雪。
“禇思,把门口的雪扫干净再回来。”
啊?
禇思愣住,看一眼门口一层洁白的雪花,不能明早再扫吗?
杨灿睡到用早膳的时候才被杨茹从被窝里叫醒,睁开眼还有点不适应,懒懒散散的穿戴好,推开门被洁白的雪光闪到眼。
缓了一会儿才睁开。
“这是何时下得雪……这么厚……”怪不得今日没人叫他起来练功。
应玉堂也起得晚了,裹紧袄子还觉得凉飕飕,拿起墙角的扫帚扔给杨灿:“去把院子扫干净。”
杨灿被她支使惯了,拿着扫帚就开始挥舞,像是有使不完的牛劲。
杨老夫人见了风咳嗦的更厉害些,杨茹蒸煮一些梨膏为她缓解。
梨肉蒸煮的软烂,杨老夫人用小木勺慢慢尝着:“外头风雪大,你的这一身该换厚实点的了。”
杨茹搓着手,屋内没有暖炉,手脚都有些凉,她绣帕子挣了些银子,置办几身普通布料的棉衣还是够的。
“母亲,我见应姑娘的袄子也有点单薄,给她也做一身好看些的吧,灿儿近日的拳法打得有模有样,多亏了应姑娘用心教导。”
杨老夫人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是该给应姑娘也置办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