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窦儿巷二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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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婶子将原封不动的饭菜端出门,被应玉堂这股犟劲儿气得直叹气,劝说不动她也没办法。m.lanyuezdh.cc
见到站在门外的卫湃,上前去说道几句:“这位应姑娘实在是一口不吃,半步都不踏出房门,坐在窗前的样子失魂落魄的……公子,要不你去劝劝?”
林婶子本就成过家是过来人,对卫湃与应玉堂之间的关系看得分明,二人有何分歧必要分说明白,越是拖拖拉拉越是容易将误会扩大。
门敞开着,卫湃在官场上的那些玲珑心思此刻全都飞走了,寡言到说不出一个字。
睫毛如羽翼,轻轻颤了颤。垂下眼,半晌后低声道:“非要如此不可?”
应玉堂蓦然抬头看向他:“我早就说过,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绕,既然已经知晓幕后之人是赵家,为何不让我去杀了她,再叫她死前阐述一遍罪证,不就真相大白。”
事情怎会是她想的那样简单,还有一方尚不明确,纵火的真凶也未必就是赵家,第二者的嫌疑更大,可这些事情目前还无法与她明说,因此便沉默着。
而这在应玉堂眼中,就是他并不赞同她的做法。
应玉堂态度恶劣:“我要做什么都是一人所为,卫大人与我素不相识……如此,便不会受我牵连。”对上他清冽沉寂的眼睛。
风吹拂。
屋门‘咣当’发出一声闷响。
卫湃见她说完那句话又转过头去,半晌轻轻叹气,拿过桌上的热茶倒满,递到她面前:“在你看来,我是在忌惮这个?”
应玉堂:“难道不是?你一早便知晓十年前周家案与杨家案都是赵后所为,却始终不采取行动。”她的声音已有些冷,显然心底里就是如此认为的。
卫湃知晓她的脾气,性格直率不拘小节,做事情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办,他沉默着坐到对面,与她一样看向窗外。
应玉堂胸中的怒火也并不是要冲着他发,那些话也不是她的本意,只图一时口快就说出来了,卫湃是她见过的最公正禀然的官,他虽然不至死谏,却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查明真相。
“那你说,到底为何不让我去杀了她。”
卫湃语气平静,也不恼她方才失言的那些话:“再等几日。”
应玉堂静而不语,扭过头来看着他,他的容貌向来被她所喜,五官分明,既不过分坚硬亦不娇柔,眉眼蓄着暗色,深沉的像是冬日的湖水,看起来一点也不温和,说话的语气却柔得像是在哄她。
“三日。”她提出要求:“……三日后若是还无进展,我便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寻公道。”
她也不是想要逼着他,给他施加压力,她知道卫湃数月来都未能好好休息,一直在查周家案和杨家案,线索时而断开,时而又被破坏销毁,各种压力全部都朝着他压下。
“这几日我会时刻跟着你,协助你办案。”
实则卫湃用不上她做什么,又不好多说,她想跟便跟着吧。
淡墨驾着马车,寒风嗖嗖的往脖颈领口里面灌,缩着肩拢紧披风兜帽,抡起缰绳抽一下,心里忍不住嘀咕,前段日子他与公子去大理寺都是骑马,脚程快就不觉得冷,今日倒好,驱赶马车僵坐着,身子都冻木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理寺门口,淡墨下车蹦跶几下活动筋骨,抬手掀开厚重门帘,应玉堂先跳下马车,动作利索根本不用他搀扶,手伸过去想要扶着自家公子,也被挥手挡开。
好嘛,他如今成那个没用的了。
应玉堂无官职在身,亦不是卫家侍卫,跟着卫湃引起许多侧目,不便带她入到内阁,先叫她在客舍等候。
应玉堂站在院中,侧目随手指向一间距离内阁近的偏厅:“我在这里等。”
严司直站在一旁,颇有眼力见的招呼人过去收拾,对应玉堂的身份丝毫不好奇,也不打听。
他已经摸着些这位卫大人的脾气,看上去好说话,实际心思缜密,善于隐藏情绪,因此他做事要拿捏好分寸,更要留心办事方式。
偏厅敞开式的,两扇窄门敞开着,朝西摆着一张桌案,两侧是宽背椅子,上悬一副挥斥方遒的字画,晌午的阳光并不能洒进厅内,院中阳光满满,偏厅甚是阴凉。
应玉堂抄手坐着,几人目不斜视端进来碳盆与茶水和点心,又急匆匆退出去,好似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心底略感烦躁,坐等一上午,昨日的话他是否没说清楚,她是要协助他办案的,尽快将事情查明,而不是盯梢来的。
站起身,在屋内踱步两圈,脚步一转,踏出门槛。
卫湃手上拿着卷宗,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偶尔抿一口茶,桌上的茶点一块儿都没动。
卷宗经手许多,堆积在手边成一座小山。
脸微侧抬起头,活动一下发僵的脖颈,打开已经凉透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