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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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私自替她开脱,心想或许是她猝然被召入殿,在朝堂上露了怯,才胡乱诌了几句,再说她一介女子,怎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抒胸臆。
可转念又一想,她既然被吓得晕了头转了向,又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向陛下要封官,那句话怎么看都不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蓄谋已久。
当时她虽跪拜在地,脊背却挺得笔直,双眼像两颗熠熠生辉的星辰,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也许自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回应自己的话。
马车悠悠地往前跑,车檐上的玉珂叮当作响,两人相顾无言。
系统飘在李怀远的头顶上空连连拍手叫好,说出的话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是为了宽慰沈今禾:“气死李怀远,他倒是想得挺美,还想鱼和熊掌兼得,你跟静文一个都不落,呸。回头封了官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世子府,白月光梗我们可不沾染。”
“……”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怀远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角氤氲出一点红,半晌才开口。
沈今禾心头一跳,想说我瞒着你的事何其多,只是一件都不敢往外说,只垂着头道:“求取官职是为了延续祖父遗志,维系沈家书香世家的名声。”
想了想又道:“我知世子最重恩情,因我替您挡过一箭,便想着娶我过门。但我更知您对静文公主的心意,此情天地可证,怎能不令我动容。”
“不是这样的。”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李怀远神情稍稍一松,急忙解释:“我与静文,皆为世人误传,我们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沈今禾猛地抬头看他,身子一颤,在心里默道,老天,你是在逗我吗?!
如果说在此之前还能拿静文当盾牌,说自己实在不愿介入他二人的感情,只能忍痛退让,由此抽身离去,那或许她和李怀远日后还能心平气和地相见。
可他若是诚心诚意地解释了原委,自己又该找什么借口拒他于门外。
李怀远没看她,自顾自道:“静文大我几岁,自幼时起,便文韬武略不输男儿。我同静文,还有严稷,算是知己,原本他们二人两情相悦……不料几年前,一道和亲的圣旨突然降下,真是宛如天打雷劈。”
沈今禾道:“当初不是传言,公主是主动要求和亲……”
“西凉苦寒之地,若不是被“国之大义”四字所困,谁会真的甘心去和亲?当时静文问先帝,凭什么皇子报国可以理政,可以厮杀疆场,而公主却只能通过和亲展现心中大义?”
是啊,凭什么呢?沈今禾眨了眨睫毛。
“当时年轻气盛,我和严稷即刻商议,等和亲队伍进入西凉境内,就设计让静文假死出逃,再将此事嫁祸给西凉。于是我先假意在京中劫亲,为的就是被我父亲扣押回府,由此一来,所有人都以为我关了禁闭,郁郁寡欢地在府里养伤。”
难怪这些年,京中一直盛传李怀远对静文公主情之深切。
“其实当时,我早已与严稷混在和亲队伍中等待行事。”
沈今禾诧异:“您是说…那位大名鼎鼎的威北将军严稷?”镇守边关三大名将之一,严氏一族的掌权者严稷。
“是他。”李怀远若有所思,好像他说的就像是上辈子的事。
“此事原本静文不知,她是心甘情愿待嫁的。谁知路途之中不知何人走漏了风声,一天静文突然闯入营帐,红着眼指责严稷不忠不孝,两人大吵一架,从此恩断义绝。后来静文独自去完成了与西凉的和亲,严稷也远走边关,再未回都。”
“那您呢?”沈今禾想,李怀远好歹也是主谋之一,静文公主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怪罪他?
“我比他们俩都小几岁,静文自然以为是严稷出的主意。”
“……”
“后来过了几年,我才无意得知,此事是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静文公主作为战和的棋子,皇后绝不允许她生出什么事端,故而用严家全族的名声威胁了静文。”
也是,武将世家向来把“忠君爱国”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担不得半句污名。
“所以此次静文回大郅,我对外宣称其暂居世子府中,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皇后找到静文,否则她定会用她要挟威北军投靠她麾下。”
“您是说,静文公主回上京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她并不在世子府?”
“没错,世子府那个所谓的‘公主’,实则是禁军假扮的。”
难怪从寻芳阁回来的那日夜里,她和叶绥会听见偏殿的打斗声,原来皇后欲掳走静文是为了要挟威北将军,而不是李怀远。
“那她去了哪里?”
“你知道严稷镇守的是何处的边关吗?”
“居庸关……”西凉入大郅的必经关卡。
原来如此!
系统听沈今禾一说,简直要被这位名震天下的将军可歌可泣的爱情感动死了,眼泪直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