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此乃天注定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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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疯后美人他要和我he(探案)》
同一时间,县令府内。
油费金贵,每分每秒烧的都是馒头盐米,因此平日里县令府的灯很早就熄了。而今个却是早早点上。
侍女无声穿行。她们路过一间房时尤其小心,甚至不敢粗声呼吸,生怕惊扰到里头的人。
竹影水色,朱门金铃。
火光最盛在珠帘。
灯火描摹出一张精致的脸。剑眉桃花目,唇形饱满,然而目中含的却是冰,灯火的热度甚至都不足以让它融化一角。
坐姿笔挺,头发松松垮垮地系着,生出几分慵懒,如璧般精致圆润。下巴干净未蓄须,额间碎发相缀,真真一副丹青美人图。
美人在珠帘后翻看书卷,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上。
“大人,小人斗胆问一句,您为何放她走?”方才还威风八面的县令双脚并拢,对着珠帘,躬身低头,不敢看前方。
良久未曾有声响。县令忍不住抬头,正巧瞥见书卷上的“西凉志事录”几字,慌忙低头不敢再看。
他只是个小官,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东西。就像他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他来这的目的。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他能担得起的。
要是惹得面前的人不快,怕是……
今日之事,定要死死埋在心中。
“暂无头绪,她的事,暂且不必放在案上。”
美人敲桌频率变快了,似是在思索。
不知何处起风,火舌忽闪,美人眸光晦暗不明。他停止敲击,抚上一张面具,忽地露出笑容,眉间竟有压抑不住的锐意,烛火晃动更甚,终无力承受,“啪”地灭了。
青烟袅袅,珠帘微动。
美人消失了。
...
雾气尚浓,叶上还有昨夜浅眠的露水,颗颗分明,像是仔细打磨的帝王玉。大清早来采买的人还不多,打着哈欠跨个篮子,深一脚浅一脚晃悠到集市。
平日如此,今日也如此。待采买完毕,跑堂的跑堂,下厨的下厨,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做着一致的事。西京人从不奢望变化,也不愿去改变。
直到他们看到市集边突兀出现的摊子。
说是摊子未免有些简陋。用大大小小的石块堆叠,上边架了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总让人不禁担忧下一秒会不会塌掉。石块前方用稻草包了,上边是炭写的巨大的“算”。
这能作摊位?
规格不对,形式不对,摆放的位置更不对。西京人怒了,卷起袖子准备上前和谐商讨以理服人,却见摊子后坐着一人。外头罩灰色布衣,里头是白底紫花,歪头睨向他们,怎么看怎么像昨天被拖出去的疯子。
是疯子吗?
是疯子。
不是疯子,她也得是疯子。
眼中的怒意全做灰烬消散——原来是疯子,那没事了。
买菜的接着买菜,工作的接着工作。有些瞧见的回去告诉亲朋好友,到中午一齐来看乐子。
人总是爱看热闹的,昨日官府门口围了一群人,今日几个人聚在这不走,渐渐地又围了一圈,人多就会硬气,原先不敢发话的也跟着说两句,一时间碎语点点。
“算?她会算什么?”
“真别说,神棍和疯子还挺搭。”
“这不是神婆吗?散了吧。诶不是你们怎么不走啊?”
“你小子摸荷包做什么?不会真信这套吧。”
“她是神婆,那她能算命?周老六,你去试试。”
一人被推了出来,险些栽倒在地上。一阵哄笑,被称作周老六的少年面色涨红,站到摊子前。
牧归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睁开眼道:“客人想算什么?”
“今日运势?何日撞上桃花?升官发财?加官中举?看八字看手相?”
周老六见牧归神神叨叨笑得灿烂,气势已卸一半,却在后边人的哄笑中又涨红脸。
牧归也在趁这个时间观察。
面前的人相当瘦弱,头发干枯无光,步伐细碎而虚浮,眼神一直低垂着不敢看她。
“吟诗作对?八股孔孟?不论何事,皆可道来。”
“您要是有心事,我也会成为您最忠实的听众,为您排忧解难。”牧归善意地补充道,谁知人群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呃……那看个手相吧。”周老六蹲下伸出的手,手指纤长,放在现代就是弹琴的好苗子。
牧归抓过他的手,细看他的掌纹,半晌一拍大腿大叫:“好!”
围观的有一人笑问道:“那你说说,怎么个好法?”
“就是啊,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先开口的便是方才推周老六出来的。这人衣着相较于其他人更为精良,家里应当是较为富有的纨绔。
是的纨绔,他以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