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发疯非本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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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疯后美人他要和我he(探案)》 

    八月,西京。

    午时最是炎热。热浪铺天盖地席卷来,风燥人躁,烤的整个西京都酥软。换作平日,西京人莫说出门,甚至不愿多抬一下胳膊,多做一个表情。

    但今日不同。乌泱泱的人群互相推搡着,扒在县府护栏前,伸长脖子往里头瞧。

    目光所及处,一位少女静静地跪在院中,齐肩短发,衣着古怪,正盯着地上的小石子发愣。皮甲长戬的府卫目不斜视,一左一右守在她身侧。

    “啪!”

    惊堂木狠狠拍在桌上,寒意透骨,人群一哆嗦,投来的眼神却越发炽热。

    “台下何人?”

    一道声音自堂前传来,威严而洪亮,中气十足。

    开口之人居上首,着官袍,年纪不大却蓄长须,背靠青天白日屏风,气势十足,一见便知是上位者。

    他是县太爷,本地的父母官。他听到有人举报街上惊现妖邪,不得不起身处理,午觉也没睡成,正憋着一肚子火。

    “......”

    跪在地上的人垂下眼眸,似乎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全然不知。

    就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名字,李家叔有他的名字,跪在地上的人也有她的名字。

    牧归,一个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荒郊野岭躺着的,爱好心理学的,普通穿越者。

    当她穿着白底印紫花的睡衣,一睁眼见到的不是自家天花板而是重重叠叠树叶子时,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点诡异。

    牧归想着心事,而县太爷见她久久不应,面色越发精彩。

    “瞧她,奇装异服,说话古怪,定是有鬼!”

    “李家叔,我怀疑她是从那,”说话的男子向西边努努嘴,“那边派来的奸细。”

    “那边这次派来的水平不怎么样啊,出门都不知道掩藏。”李家叔咂舌道。

    “听说她就穿那一身?”

    人头耸动,像一阵浪花,将她吞没在一声声议论和揣测中。

    边上官兵见她久不答话,心中来气,伸手推了她一把。本意是教训一下,谁知她竟双手前伸脸着地,僵尸一样瘫倒在地上。

    官兵没成想自己随手一推有如此大的力量,竟能将人直接打成煎饼,眼中染上一丝惊慌,下意识想去扶,却又发现不合规矩,只好将手中的长戬握得更紧。

    “你……大人问你,为何不答?”心一乱,开口少五分底气,不似问责呵斥,倒像是嗔怪。

    不好意思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当事煎饼——牧归也不起来,就这么趴着。

    地面被烤得发烫,牧归脸上生出些麻痒和刺痛,思绪却飘飞。

    ……

    牧归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即开始分析情况。

    首先,她穿越了。

    其次,她穿越到在荒郊野岭,面朝高树,背靠黄土。

    她将后背搁着硬物取出,举到眼前。

    极薄的柳叶刀,刀口卷曲,无装饰,中有一道裂痕,贯穿刀身。

    最后,她好像要完了。

    牧归不禁开始反思,难道是因为平时精神状况太好,上天看不下去把她送来这了?

    为什么穿越必备金手指还没发下来?

    腹中抗议,不得已爬起觅食。左顾右盼间发现路边似乎有个镇子,偷摸进去躲在街角阴暗地观察。

    腹内虽空,牧归却不急,甚至还有闲心赏花赏建筑。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心惊,惊得双眼圆睁。

    高顶飞檐,建筑风格是各朝各代大杂烩。她左边的屋子是木质唐风,右边的又是砖制的,而她,站在中间怀疑人生。

    这是给她送哪来了?

    “嗖——”

    耳边一阵破空声,天兵忽降,将她团团包围。

    身前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士兵,身后是墙。牧归看看自己有些皱巴的睡衣,再看看围住她的锃亮刀光,老实地举起手作投降状。

    光入影动,兵卒忽地分开一线,一青衣布鞋书生打扮的人穿过人墙,在她面前站定。

    来人戴着个面具,逆光而立。挺拔如松,手负于身后,看身形应当是男人。

    “何人指使你来的?”

    “何人指使你来的?”

    牧归被两个官兵扶起重新跪好。

    这次的声音和上一声不同,清清冷冷,像山间的雾气,情绪被很好地隐藏在这片浓雾之下。

    她抬眼向前看去,眸光捕捉到面具一角,又迅速地移开了。

    “……不知道。”

    这人先前也问过,应当是对自己的回答不甚满意。

    既然自己这么真诚的大实话都让他不满意……

    双眼空茫透着清澈的愚蠢,她的嘴角扬起弧度,无神地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