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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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点似乎发现了她,丝滑地转了方向,越变越大,最后化作一个高马尾的姑娘。
姑娘着淡青衣衫,她的焦虑已然化作实体,堆砌在眉眼间,抚不平倦意。
牧归站在原处,插着手。
姑娘狂奔而来,见牧归不动,眼睛一亮又一眯。
她跃至牧归跟前,一个急跳,空中扭身,衣衫舒展舞做花瓣。
下一瞬,如铁钳般的手抓上牧归。
“终于找到了!快走,没时间了!”
二话不说,拉起牧归就跑,脚下砖瓦咔咔响。
耳边风声大作,针刺般地刮着牧归的皮肤。
牧归张了张嘴,嗓子也灌入冷风,几乎窒息。
“不是...咳咳,阿琰姑娘,什么事这么急?”
嗓眼发痒,牧归强忍着咳嗽,辨认眼前模糊的景物。
身边的树,脚下的瓦,一切都这么熟悉。
方向和来时相反,她又回去了。
“急事!阿溱午时找你,没找着。她嘱咐我,要是见着你,怎么样也要带来见她一面,”阿琰语速极快,如珠玉坠地,“你去哪了?我找了整个镇子,甚至还问了阿然——那个小乞丐,这才遇上。”
牧归拍了拍阿琰:“我也有急事。”
牧归拍的时候用上了内力,阿琰抓着她的手一瞬被抽去全部气力,没捏住牧归,她的腕自手中滑落。
阿琰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后,已冲出去五寻。
她反应极快,一个反蹬,将冲出的力掉了方向,握掌成拳,反袭向牧归。
“你真是——”
阿琰心急,这一下没收好力道,所蹬之处瓦片破碎,屋顶陷下一小坑。
牧归见她不耐,隐隐有些怒气,知不可正面应对,趁她逼近之时,往边上一让。
“砰!”
细碎烟尘起。
霎那之间,阿琰见牧归如泥鳅滑走,强行收了力道。
拳上之力堪堪能收,而飞来时的力难卸,落下时不得已,又碎几砖几瓦。
一拳落了空,阿琰又将拳化掌,双手撑地,将自己往天上一送,空中抱膝一滚,顺势扯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项链上挂着一圆筒状物,阿琰用手拨弄几下,不知触碰到何处机关,筒消失,成鞭。
黑发张扬,同色发带混入黑发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阿琰目不旁视,鞭子向后一卷,如吐信之蛇,欲缠上溜走的猎物。
它们似生了眼睛,向牧归露出獠牙。
牧归一皱眉,目光闪烁,将匕首放回袖中。
“和我走。”
鞭子呈黑色,蛇鳞质感,幽幽反光。
看似是金属,却柔软得出奇,搭上牧归的胳膊,缠了一圈又一圈。
阿琰看着牧归,扯了扯鞭子。
牧归蹲下,稳住下盘。举起没缠上鞭子的手,托脸。
“我的事很急,比你想的要急很多,晚一点怕是会出人命。”
“你也不说为何要带我走。”
牧归单刀直入,挑明心思。
阿琰性子直,若是委婉地说,恐怕听不明白。
“倒不会出人命...”
阿琰听到“出人命”三字,明显有些犹豫。
“先说说?”
人是晌午带走的,现已是酉时。
魔教一向心狠手辣,苠叔他们活着的概率很小。
但是不妨碍牧归拿来用。
要是小事,她只好先行一步。
阿琰跺了跺脚,打斗中暂时散去的焦灼,此时尽数回归。
“阿溱要被卖了!”
阿溱要被卖了。
谁?
六个字在脑中反复拆解、重组,拼成一只撒蹄子狂奔的麒麟,在牧归头顶大喊,卖了、卖了、卖了。
牧归向后一靠,背靠房顶,面上挂着礼貌的笑。
一定是听错了。
睡一觉就好。
晚安,阿溱;晚安,阿琰。
牧归闭上眼睛。
“怎么睡了?快醒醒!”阿琰的声音近了,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对吧?”
牧归眼睛紧闭,一副睡到昏天黑地的样子。
阿琰见状收了鞭子,抓着她的肩轻晃。
“真的!唉,我不太会说,”阿琰懊恼道,“她要成亲了!”
“啊?”
牧归如丧尸直挺挺坐起,头顶擦着阿琰的下巴。
“就是...”阿琰憋红了脸,眉几乎要连成一道,“她亲戚,忽然说要给她说媒,阿溱的母亲不知被灌了什么汤,竟同意了。一来二去,两家熟悉不少,就在昨夜,人家把聘礼抬来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