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一章 暮雪微微见卿卿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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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在窗下的日光里略略躺一躺便好,可别又被风吹坏了身子。”

    这番话虽说得柔声柔气,可却不容人再说什么。

    魏子然只得歇了出屋游荡的心思,埋头认认真真抄写经文。

    正抄得昏昏沉沉间,外头忽有了嘈杂的人声,时而伴随着几声粗鲁的吆喝声。

    魏子然隔窗闻声望去,只见一众仆从拥着几位衣着光鲜靓丽的妇人小姐进了隔壁的寮房,三两和尚正帮忙搬运行李。

    魏子然未看清那些妇人小姐的面貌,因心里有着不便与人言明的心思,急切想要探知隔壁斋戒礼佛的香客是哪家的妇人小姐,便隔着窗子小声唤了映红到跟前来问话:“隔壁来的是哪家的女眷?”

    映红见他巴巴地望着自己,颇觉好笑,扬眉笑道:“我不好趁人家忙乱的时候凑赶着上去攀问,等那家人安置妥当了,才好帮你打问。”

    杨连枝见两人这般意动,在寺里也不安分,微恼微怒地斥责道:“佛门清净庄严,你们这般懈怠不敬,就不怕佛祖怪罪?映红,你与玉竹也莫在外头闲坐,进屋来抄经文!”

    映红与玉竹虽不愿捧着那令人直犯困的经文抄写,但看杨连枝脸色,也不好偷懒懈怠。

    那头,新来的香客进进出出忙乱了一阵后,附近又是一片寂静。

    至日暮时分,天又飘起了小雪,晴光的天色又变得阴沉沉的,让魏子然对这寺院清苦的日子提不起一丝兴致。

    因杨连枝每晚都要去佛堂参拜诵经,出门前,又对映红与魏子然叮嘱了一番,方才带着玉竹去了佛堂。

    魏子然甚觉无聊,又无心去看那些枯燥无趣的经书讲义,便如同往常一般教映红在烛光下读写经文里的文字。

    正如此这般打发着时光,隐约听见了敲门声,映红忙丢了手中的笔去开门。门外却站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妈妈,映红知道是隔壁那家香客的妈妈,忙笑着问了一句:“老人家有什么事么?”

    那老妈妈递了一篮子黄澄澄的雪梨过来,笑着说:“我们是今日将将上山礼佛的人家,打听到您家里的哥儿正在清修养病中,我家主母心上过意不去,为白日里扰了哥儿的清修,特特命老奴拿了一些自己家里结的果子过来给您家哥儿赔个罪!用这个给您家哥儿炖汤喝,对身子好哩!”

    映红年纪尚幼,并不知如何应付眼下的情形,却不知魏子然何时从她身后钻了出来,让她将那篮子雪梨接了过来,又吩咐她将自家带来的干果点心包好,自己则恭恭敬敬地将这些回礼送到老妈妈手中:“老人家言重了!大家同是祈福之人,是佛祖要庇护的人,哪有罪不罪的?”

    话毕,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与期盼,笑容可掬地问了一句:“小子冒昧向老人家打问打问,敢问您家主母与小姐是为什么来这山寺中祈福?”

    老妈妈见这小哥儿小小年纪,口齿伶俐、处事周到,倒也不避讳与他细说,兀自叹息一声后,便幽幽地道:“我看哥儿心地好,便多嘴与你说两句——实不相瞒,我家主母此次带着我们小姐儿上山,不是来祈福的,是为小姐儿驱邪赶鬼的……”

    魏子然惊骇万分,见这老妈妈悲悲戚戚得似要流下泪水,忽不忍心打问太多。

    而老妈妈心里似有许多委屈不平,逮着他来问,也不论亲疏远近,竟有一吐为快的架势,继续说:“小姐儿是我喂大的,乖巧聪慧,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我,心地似菩萨,可我家主母偏说她身体里住了个鬼,三天两头就请和尚道士在家里做法驱鬼,将好好的一个孩子折腾得奇奇怪怪的。如今再看她,倒真像是撞了鬼……”

    魏子然不由来了兴致,见这些离奇古怪的事一时半刻也说不完,便欲请老妈妈进屋里坐坐,这老妈妈却流着泪不肯进屋,呜呜咽咽了几声,便与他辞别了。

    映红是头回听说这等离奇的事,只觉挨着隔壁那家离奇古怪的香客住着不太吉利,正想着要不要与杨连枝提起换寮房的事,忽听魏子然唤了一声:“红红姊。”

    映红忙应了一声,却见魏子然已将送来的雪梨一颗一颗拣了出来,说:“篮子得还回去。”

    “我去还!”映红从他手中接过竹篮,却发现他的神情呆呆的,“子然,你怎么了?”

    魏子然摇头,转而又问:“你信这世上有鬼祟么?你怕鬼么?”

    听他这样问,映红猛地想起了方才那老妈妈的话,忽然有些害怕独自一人去还这竹篮,畏畏缩缩地不敢出门。

    魏子然暗自觉得好笑,从她手中夺过篮子,笑说:“姊姊原来怕鬼!这篮子还得我去还!”

    映红吃他嘲笑了,心里羞愤不已,可实在是越想越怕,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出门,只好跟了出去。

    敲开隔壁寮房的门,开门的是身着一身素白衣裙的、与魏子然年纪相仿的女孩。

    魏子然原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来此碰碰运气,说不定这家小姐儿真是自己心里想要亲近的那个人,如此猝不及防地与她四目相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