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一章 但取鬓边一枝花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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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会写信向他请教读书时遇到的问题,现如今有了年龄稍长学识丰富的友人可请教,魏子然自然便被她抛到一旁了。给魏子然的信里,她多是列出一系列书单,请求他搜罗出来后寄回家里。
魏子然自然注意到了妹妹的变化,心里虽好奇,但妹妹交代的事,仍是勤勤恳恳、竭尽心力帮她完成。
月底,杨连枝忽然病倒,吓得魏子然连夜从书院赶了回来。他来不及换身衣裳,便直奔母亲床头,见了父亲,便问:“娘害了什么病?怎么就倒床不起了?”
魏显昭引他到抱厦,又让人去唤魏书婷。
魏书婷来时,双眼红肿得似两颗圆鼓鼓的桃子;魏子然一心以为她是在哭母亲的病,倒也没有在意。
待魏显昭屏退左右人等后,魏子然便听父亲问了一句:“你妹妹交了个‘金鳞友人’,你认识此人么?”
魏子然蓦地抬头,一脸难以置信。
他正深思沉吟间,又听父亲不辨喜怒地说:“我堂堂魏家姐儿,小小年纪便与不相识的男子书信往来,吟风弄月,一口‘哥哥’,一口‘妹妹’,如此轻薄浮浪,这要是传出去,她还嫁得出去么?子然,你老实交代,那人是不是罗家的那个浮浪小子?”
魏子然即使猜到了几分,也不敢在这样的关头损害妹妹的清誉,便硬着头皮狡辩道:“请爹恕罪,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孩儿。只因孩儿在书院读书枯燥无聊,便想着在妹妹身上寻点乐子,书信往来,不以兄妹相称,但以友人慰怀,其中孟浪戏谑之言,还请父亲恕罪!”
魏显昭冷冷笑道:“你既说你是‘金鳞友人’,且说说你这位‘友人’在信里都与你妹妹说了些什么?”
魏子然心虚,笑道:“不过是些信口胡说的读书愚见,说过便忘了。”
“你当你爹是傻子么!”魏显昭气愤填胸,怒道,“魏子然,你这两年在书院读的什么圣贤书!跟着那些狐朋狗友学些不三不四的行径,成日里游街看花、狎妓冶游,到如今竟引诱你妹妹干些败坏名声的勾当,你……你简直气死我也!你给我跪在外面好好反省反省!”
一旁的魏书婷见父亲为自己之事盛怒责怪魏子然,忙上前哀求道:“爹,不关哥哥的事!哥哥身子弱,受不得夜里的风露,您要罚便罚女儿!”
魏显昭低头瞅着她,缓缓笑道:“你说得没错。你身为女子,不知安分守己,却被外头那些轻薄男子引诱,瞒着家人与人暗中书信往来,实属不该!但念你年幼,又是初犯,且罚你每日抄写《女诫》一遍,直至不再犯过为止。”
事已至此,魏书婷不敢有异言,毕恭毕敬地道:“女儿遵命。”
魏显昭便让玉兰将人领回去,并再三申令对其严加看管,再有疏漏,严惩不贷。
他再看神色黯然的魏子然,心头虽恼火,可终究是怜惜他的身体,只道:“在这里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随后,他又命映红在一旁看顾着些,便转进了暖阁后的卧房。
室内,杨连枝将将苏醒,正向玉竹询问外头的动静,玉竹不敢据实而报,只摇头说不知。见了魏显昭,她如遇大赦,在他的授意下,缓缓退了出去。
而杨连枝见了他,便抓着他的手问:“你怎么罚他们了?婷儿还小,子然身子又弱,你骂骂便好了,别折腾孩子们的身子。是我……是我没管教好他们,最该受罚的是我。你若罚了他们,便连我也一道罚了吧!”
魏显昭见她凄楚苍白的面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方道:“你不可再这般纵容他们,这是在害他们!你且安心静养你这头疼脑热的旧疾,家里的事暂且让映容帮你管一管。”
杨连枝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始终牵挂着两个孩子的事,整夜也不得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