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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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泠勉强也笑了笑,“多谢淳姐姐,心意我收到了,礼物便不必了。m.pantays.com”
“那怎么能行呢,你虽是庶出,到底也是我的妹妹,又是及笄的大日子,礼物是一定要的。”
周淳假意在说礼物,实际上一口一个“庶出”,巴不得整个应天的人都知道有“才女”之称的周泠出身有多低微。
她又转头看向梨瓷,介绍道:“阿瓷是我们的表妹,这两年一直借住在广成伯府,明年八月便及笄可以议亲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梨瓷这才从湖里的莲蓬回过神来,胡乱点了点头。
周淳这话说得颇有深意,在待嫁之前挑个门第高家风好的亲戚借住两年,存的是什么心思,已是路人皆知了。
茅凝琴拉长声音“噢”了一声,心中越发鄙夷。
不过是仗着自己长了张狐媚脸,便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
周淳再未多说什么,跟着茅凝琴笑了笑,颇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她领着众人往廊桥上去,指着游船后的那片竹林道:“今日朴园那边设了曲水流觞,正在赛诗呢,妹妹们可要过去看看?”
时下雅集风气正盛,靖德侯府特意邀了宾客结赛诗会,若是留得诗篇传世,也算是不负湖中芙蓉。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处凉亭旁,已有提着花篮的侍女候着,为每位步入赛诗会的宾客发放一朵莲花。
篮中莲花开得正盛,粉白相间,摇曳生姿,已有清香扑鼻而来,莲花宛若玉盘,花茎上做过标记,圈有一枚银环。
茅凝琴自然是第一个拿的,她自然不会要这篮子里的庸脂俗粉,而是拿了一朵特意为她留的金陵凝翠——与她的衣裳同色。
便是赠花,她也应是独一份。
周淳与周滢随意挑了一朵。
周泠挑了一朵粉的,小声为梨瓷介绍道:“这是计票用的,若是赛诗会上有你喜欢的诗词,便投一朵花,得花最多者便是此次诗会的头筹。”
提着花篮的侍女笑盈盈道:“姑娘若是喜欢,也可以拿一枚银环自己去摘,只要做过标记,都是算数的。”
梨瓷瞧着花蕊中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莲蓬,顿时起了兴趣,只要了一枚银环。
凉亭不远处立着一块巨石,写有“曲水邀欢处”五个大字,那里便是赛诗会的会场了。
曲水绕石而过,一侧有琴童焚香,丝竹管弦阵阵,侍女引着她们在屏风后落座。
梨瓷随意挑了一处坐下,一抬头,发现对面正好是前来赴宴的谢徵哥哥。
她歪着头看过去,悄悄朝他眨了眨眼。
谢枕川懒懒瞥去一眼,他坐在背光处,眼眸漆黑深邃,笑意也显得浅淡。
掌坛人击缶,悠悠道:“此场以‘荷’为咏,时间以一炷香为限,限韵下平七阳。”
欢快的旋律过后,盛满酒液的酒樽已经停了下来。
梨瓷略有些好奇地望过去,发现是停在一个穿着华贵、颇有些眼熟的男子面前。
朱修金今日特意捯饬过,勉强也算是人模人样了,可惜尖嘴猴腮的长相还是拉低了他的气质。
他虽然胸无点墨,但对诗会做足了准备,花重金请人押题、写诗,又提前背好,为的就是在今日赛诗会上一鸣惊人,夺得靖德侯府的青睐。
朱修金刚要开口,正巧看见了对面手持一朵鹅黄莲花的茅凝琴,怎么那天那个多管闲事的貌美小娘子也在?
他顿时心猿意马起来,正好叫她们一起领略本公子的风采!
监场刚一开始燃香,朱修金便清了清嗓子,洋洋得意背出提前准备好的诗篇,在场的还有几个他的狐朋狗友,立刻起哄地鼓掌叫好起来。
“好吵啊,”梨瓷捂住耳朵,小声问周泠,“泠表姐,这首诗写得很好吗?”
周泠点点头,“这首诗结构工整巧妙,读来幽清明净,虽有些不合题意,但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作成,已是极为难得了。”
周淳提前得到过言语,此刻已将手中那朵莲花投入朱修金面前的竹篮,又笑问道:“琴儿觉得如何?”
茅凝琴迟迟未动。
周淳先前便暗暗在她面前提点过朱修金的身份,淮安府尹之子,南京守备冯大人的子侄,自身又是举子,前途无量。
她自是知道周淳的心思,父亲如今年龄大了,有心无力,便指着自己的婚事为兄长在官场上铺路。
只是茅凝琴早就听闻过朱修金的名声,实在是有些看不上他,此刻也并未看吟诗之人,反倒是盯住了不远处一道修长挺拔的男子身影。
她虽然才来此处不久,但她的丫鬟早已在此中帮她物色,便知道这位公子才华十分出众,信口就吐出锦绣诗篇,篮中的莲花都要挤不下了。
而且样貌也让人心动,虽是低调地着了一身雪青色金线绣弹墨藤纹扁丝绢圆领袍,仍立如芝兰玉树,皎若银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