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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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辉。
而且她认得他袖口处的拼色乌金缎,价值连城,便是以靖德侯府的身家,也只在老太太房里见过一匹。
茅凝琴很快动了心思,悄悄让自己的心腹丫鬟前去传话,他若是有意,便在这一场以“金陵凝翠”为题,为自己赋诗一首。
她低垂着头,装作无事挂心的样子,实则心中小鹿乱撞,紧紧地盯着那位公子那边的动静。
很快,她便看到自己的丫鬟与那位公子说了什么,他抬头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竟未说话,而是起身准备离席了!
茅凝琴又羞又愤,气得咬紧了银牙。
周淳一直在关注着她的反应,自然猜到她在做什么。
她悄悄绕过屏风,语重心长对小姑子劝道:“那位谢公子我认识,是从陈留来广成伯府打秋风的穷亲戚,徒有其表,勉强撑个场子罢了,实则家中早已是破败不堪,哪里比得上朱公子。”
那谢公子有眼不识金镶玉也就罢了,自己的心思还被周淳当场戳破,茅凝琴面色一白,硬撑着道:“我不明白嫂嫂在胡说什么,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为我做主。”
两人都是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说话。
男宾作完诗,接下来便轮到女宾。
盛满酒液的酒樽顺流而下,缓缓向屏风处的女眷们靠来。
与拼命祈祷酒樽不要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梨瓷不同,周泠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这样的场合向来是她的主场,而且她是庶出,若想要高嫁,在婚事上不被长姐压一头,这个才名她不得不争。
周淳一看周泠的表情,便知道这出身低微的庶女又要出来抢风头了。
好在这场赏花宴她下了不少功夫,只需给监场使个眼色,那酒杯便乖乖地停在了她想停的 位置。
“啊?”
梨瓷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是过来凑热闹的,怎么忽然就要作诗了呢?
谢枕川原本已经准备离席了,见是梨瓷作诗,唇边不禁莞尔,又倒坐回来准备看戏。
见她如此反应,大家多半也知道她的水平了,只是这名女子生得实在貌美,流水湛湛不及她眼波澄澈,莲花新粉不及她玉面生霞,让人起不了一点儿戏笑的心思,甚至还有人悄悄打听,“这是哪家的姑娘?”
场面一时安静,见这两个小浪蹄子一个出不了风头,一个马上就要出大丑,周淳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周泠和周滢都在一旁干着急,恨不得自己能够替阿瓷作答。
茅凝琴早就不满梨瓷今日凭借一副狐媚样貌多次抢她风头,更气那位不识抬举的谢公子也对她另眼相看,此刻便故作关心道:“哎呀,这位妹妹作不出诗来吗?”
周淳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附和道:“毕竟是商户女,虽在广成伯府中借住了两年,到底底蕴粗浅,怎么都赶不上来的。”
梨瓷咬着唇,潋滟波光在她眼中流转,最后全都落在了谢枕川那里,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若只是丢自己的脸也就罢了,她实在不愿意牵连了广成伯府的名声,连带着两位姐姐也跟着没脸。
都不用开口,谢枕川已经能够读出她的意思,多半是“谢徵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之类的。
她的眼神真切恳挚,虔诚得好像仰望天神一般,几乎让他生出自己是专程下凡来普渡她的错觉。
谢枕川心情稍好了些,勉强原谅她今日损毁自己衣裳之事,嘴唇微动,大发慈悲地朝她无声念了一首诗。
只是梨瓷的悟性实在堪忧,一首七言绝句,谢枕川足足念了五遍,眼看那香已快燃尽了,她才堪堪悟出前两句的字句来。
她不是很有底气地念道:“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
她说完这两句,那香已近熄灭。
谢枕川也难得生出无能为力的感受来,他暗自摇头,真是神仙也救不了。
就在这时,梨瓷忽然灵光一现,快速作答:“蜜煎雪藕煨莲子,并作盘中一味凉。”
场面有一瞬间的安静,谢枕川亦是微微一讶,眼中很快浮现出笑意。
蜜煎雪藕煨莲子,倒是她的风格。
他信手一掷,遥遥将手中莲花投入她的篮中,功成身退,起身离席。
众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梨瓷面前的花篮很快堆满了莲花,
有人喃喃地重复,“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蜜煎雪藕煨莲子,并作盘中一味凉。”
“好诗,好诗啊。”
“这结句‘凉’字实在是好,点到即止,又回味无穷。”
“此女真是才貌俱全。”
……
周泠和周滢也很高兴,不停赞道:“阿瓷今日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