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侯府门前惹不满,恣意妄娶天家子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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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枭和阿诗勒津在今夜都有些睡不着,月光莹莹落下来,映在火红的灯笼上,昭示着明天大喜的日子,外面的银丝碳还燃着,两人站在桃花树下,共同眺望着侯府内最为精巧的一处建筑,那是燕王和父亲共同为阿允建的,从亭台水榭,到秋千回廊,都是大梁贵族之间最为时兴的样式,而流水边的碧落轩内还放着昨夜几人饮酒时用的小火炉。www.sumanwx.com

    “阿允,明日就要嫁人了。”阿诗勒津看着重新换上红色绸缎的桃花树,将昨日未喝完的女儿红搬出来,又递给祁枭。

    “你们大梁不是最讲究落叶归根吗?也不见你们修个祠堂,这酒都不知道该怎么烧给侯爷和燕王殿下。”

    祁枭拿起酒,眼中有着浓重的化不去的悲伤,站不稳似的被阿诗勒津一把搀住,又一起跪在了地上,哪怕是日日让人扫了庭前落雪,身上的薄衫还是一瞬间就被霜雪沁湿了,夜深露重,骨头都泛着寒。

    “祁家人的宗祠,在陇右道,不在京都。”祁枭将手中的酒尽数洒在桃花树旁,冲其遥遥一拜“父亲,阿爹,小妹要嫁人了。”

    “燕王小叔,侯爷,我可要向你们告一状啊,这两小子做事,从不和人商量,一转头就都扛下来了。”阿诗勒津的声音有一瞬哽咽,可在低头抬头的瞬间,又回到了草原大漠跑马时的爽朗“你们快看,我大梁的官话说的越来越好了,小叔,侯爷,你们放心,宛月族是被天长生的神女所庇护的民族,是飞天的神马替我们寻得的居处,阿允会受神女庇护,福泽绵长的。”

    祁枭缓缓叩首,阿诗勒津的手指滑过额头,那是宛月族的敬礼。

    “这是在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祁允辞的声音响在身后,不知何时,她顺着回廊走到了亭台旁边,“阿爹,父亲,今日女儿穿了嫁衣,是姑姑缝的,就不跪了,你们瞧瞧是不是特别合身啊?”

    火红的嫁衣繁复,层层叠叠的垂在身上,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柔和的美,却也依旧扎眼,看不清纹路的刺绣爬满了嫁衣,那是做姑姑的为侄女的谋求,求一个平安顺遂,其实那件嫁衣的内衬上,还用金丝暗纹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狐狸,若是所遇良人,还可以在红烛下共赏。

    “合身。”祁枭替自己妹妹整理了一下婚服,害怕被露水沾湿,尾摆被阿诗勒津提在手中。

    “阿允。”祁枭拂过她微卷的长发,轻轻又唤了一声“妹妹,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再也不会被阿爹抓住,蹲在这桃花树上受罚了。”

    武帝年间,燕王这位由宛月族皇贵妃所生的幼子,同镇北侯府当年的小世子交好,在嫡长女祁栖嫁给当年还是太子的景帝后,武帝同意了一份冒天下之大不讳的婚书,燕王殿下以男子之身与镇北侯世子祁御成婚,自此琴瑟和鸣,佳偶天成。

    景帝与皇后执掌天下,燕王与镇北侯镇守四方。

    这棵桃花树便是这四人年幼时一起种下的。

    景和四年,镇北侯祁御,从战场上捡回了刚满三岁的祁枭和尚在襁褓中的祁允辞。侯府和皇宫内的鸡飞狗跳,也随着宫内两位嫡子的出生拉开了下一个序幕。

    “所以说,这桃花树之所以是个歪脖子,纯粹是因为你们翻墙踩成这样的?”

    “更正一下,是被阿爹罚的。”

    “我以为就你祁允辞女扮男装玩的是风流,祁枭,没想到你更不是个东西,还说我不该逗姑娘玩儿。”阿诗勒津爆发出一声不满,弄得祁枭额角的青筋直跳。

    “你看他出去打仗,寒冬腊月的都带着他那破羽扇,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正经人。”祁允辞仰头灌了一口酒,笑着说道:

    “那年他刚满十六岁,才打了胜仗,风头无两,带着我去逛青楼,下赌坊,一手琴技将人家花魁逗红了脸,喝醉了酒后啊,就在京城最大的赌坊,最高的那层阁楼上,踩着细细的栏杆,拿着一把世家公子最爱的折扇,舞起了剑招,好不风流。”

    “我的个天长生的神女啊!”阿诗勒津发出一声惊呼,觉得自己在宛月族赛马折花送美人干的事情实在太俗了。

    “然后呢?”

    “然后这事儿闹到了阿爹那里,当夜,拎着弓就站在这棵桃花树下,祁枭刚翻过来,就被一箭擦过面颊惊得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我一块儿踩空了。”祁允辞满眼都是笑,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怪他,我摔的可疼了。”

    “是你非要跟着我的。”祁枭不满的打断道。

    “然后呢。”

    “然后啊,阿爹就要上手来揍我们,父亲出面阻拦,这下好了,阿爹更生气了,直接让我们三个,背着石头,在桃花树的树枝子上蹲了一晚上。”

    “我以为,燕王小叔会让你们去跪祠堂。”

    祁允辞一摆手“不是说了吗,祠堂在陇右道,哪在这儿啊。”

    “还有更有意思的。”祁枭在一旁接话“本来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阿爹和父亲带着我们回到陇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