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四十二章 第(4/7)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室弟子。
当真气能够在雪山停留,收放自如,便可以开始聚炼先天精气。
人乃万物之灵长,秉天地日月之精华而生,初生时,先天精气最盛,然而慢慢成长衰老,先天精气终于弥散殆尽,尽则人亡。
聚炼精气,便是要聚敛人之散于自然的灵魄,归化于雪山之中,蓬然博大,沛然莫御。
只是这聚炼之法好似沙中淘金、百草聚丹,千辛万苦,方得毫厘。需得日积月累,勤苦不辍,方有所成。所炼之气,至刚至柔,至阴至寒,能够凝水成冰,化雾生霰。
倘是内力未复,他今日岂能凭空凝出冰块儿来?又岂能现在凉沁沁地让她抱着避暑?
可若是三花封穴解了,他为何还是乖乖待在这里,任着皇帝监视软禁他?
括羽埋头在她发里蹭着,瓮声瓮气道:“嗯。”
“什么时候?上次来莫飞飞给你解的?他哪来那么大胆子?”
括羽抱着她,打了个呵欠:“你从诏狱走后的那个早上,君上来了。”
左钧直愕然至极。
云中君。
云中君竟然会这么做。
括羽是北齐皇帝朱昀之子,按道理最恨他的当属云中君和女帝。
女帝当年流亡北齐曾接近尚为亲王世子的朱昀,为长公主时将他一擒一放,后又被朱昀设计掳获……这二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恐怕绝非外人所能想象。
括羽模样多少与其父其母肖似。恐怕当女帝得知括羽的身份后,便再不愿多看他一眼。
只一眼,就会令她想起朱昀,想到他日夜对着一个酷似自己的女人意淫自己的情景。
这种羞辱是个女子便难以忍受。
而云中君作为女帝的男人,又会怎么想。
可云中君居然会亲自解去了灵枢针法对括羽的禁锢。
解去禁锢,意味着给了括羽自由。诏狱的锁链再坚固、墙壁再厚,以他括羽的本事,都是来去自如。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云中君和女帝都在彦亲王的封地。云中君当是知晓了明严打算杀括羽的计划,连夜匆匆赶回京城。
“云中君怎会……”
“他让我自己选择。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会出手。倘是我杀他,他亦不会抵抗。”
“那你……”
“君上待我如父。”
左钧直无声一叹。括羽笑道:“他说我随时可以去天姥山寻他。”
“既然早就恢复了内力,为何不走呢?”
括羽静静地看着她,瞳深似海。
“我的心没有那么大。你就是我的江山。”
左钧直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二人紧紧相拥。
良久,左钧直问道:“那个灰衣女子呢?”
括羽道:“我同她长聊过一次。安排她同那几位旧臣故将一同出了海。”
“为何要装作内力尽失的样子骗路插刀和莫飞飞他们?”
括羽手掌流连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丝滑如雨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皇帝虽留我性命,心中芥蒂终是难消。”
左钧直默了一默,接着问第三个问题:
“你那些手段都从何处学来?”
括羽愣了愣,失笑:“我在关外两年多,天天和那些男人混一块儿,难道成天就只聊打仗的事儿?”
男人在一起,最终的话题都是女人。
左钧直微微发窘,括羽又正色道:“我数了下,你的四本书中,不同的风月姿势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其中以浪荡词为最,三十二种,嘲哳曲八种,呻吟赋十一种,浪荡词十三种。一个月三十天,算你月事五天,休整九天,剩余十六天我们每天实践两种,这样正好两个月试完,你意下如何?”
左钧直破口大骂:“无耻!下——”不知是要说“作”还是“流”,被他修长一指深深探入,在皱襞处时轻时重地按压,顿时令她酥作一滩春水,抖得不能自已。只闻他颇带了些起床气恨恨道:
“大半夜的把我叫醒,你以为我会只陪你谈人生谈理想吗!”
几粒桂子打落肩头,幽香扑鼻。
左钧直在砚台边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笔头,将那浸满了浓墨的羊毫赶得拢聚纤细。一堆桑皮纸写就的国书铺散在石桌上,饱满的朱色玺印鲜艳欲滴。
拈了笔,迟迟落不下去。不是因为不知如何来写,却是因为心神不宁。
陆挺之等护送陈天平至交趾国境边上,黎季犛派了大臣来迎,自己却告言抱恙在身,备嘉宴候于王城。
入境十里,滔天山洪骤至。五千人马猝不及防,霎时被冲得七零八落。混乱中,陈天平和裴太师被杀,罗汉力护陈天平而身亡。最后艰难幸存者,只有陆挺之、关婴及数百名官兵。
黎季犛羽扇金冠,居高临下立于陆挺之等人返还南越必经之崖谷上,翩翩然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