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搭救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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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程知蕴上午照样去祠堂守了两个时辰的灵。www.yadaoge.com

    国公府已然将消息放了出去,朝野内外,与谢家有交集的世家纷纷派人前来吊唁,不过大多是瞧着谢三爷的面子。

    程知蕴全程未同人交谈,静默立在祠堂边上,一言不发。

    她生得美,即便身着重孝未施粉黛,仍旧美得难以忽视。

    前来吊唁的宾客不由得打量起她来。其中,有在雅集上见过程知蕴的,低声对着旁人解释了她的身份,众人恍然。

    阵阵低声议论之后,人们唏嘘着,纷纷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

    前世,众人同情的目光对程知蕴来说如芒在背,重活一回,心境却大不相同。她神情木然,充耳不闻那些议论声,心里却暗暗盘算着下午的计划。

    午膳时辰过后,换了谢氏兄弟守灵。

    程知蕴暂且不愿与谢璟思有过多交集,打了个照面便匆匆离开了。

    谢老夫人安排的四个侍女正在院里等着,打头的就是白芨。程知蕴特意点了她留在屋里伺候,其他人都交给绿意安排。

    用过膳后,她叫来贴身的二人交代一番,便自行去了东院。

    东院耳房挂着锁,程知蕴和看守说明来由,看守的小厮依言为她打开锁,叮嘱道:“少夫人小心她狗急跳墙出手伤人,有事喊奴才便是。”

    “无碍。”

    “也是,这贱妇求您绕他一命还来不及呢,哪儿敢自不量力。”

    小厮原是跟在谢璟承身边伺候的,他敏锐的察觉到少夫人此行的立威意味,点头哈腰的讨好:“那奴才先去外头,等您吩咐。”

    程知蕴颔首,待小厮的身影消失在院墙后,她才推门而入。

    狭小的耳房里四壁冷清,南边靠墙处摆着张四尺宽的木板床,连被褥也无,床沿还放着一只盛水的粗瓷碗,除此再无他物,不知这耳房是平日就闲置着,还是刻意搬空了来折磨人的。

    月荷蜷缩在墙角,神情恍惚,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见来者是程知蕴,她赶紧翻身起来,膝行两步凑近了,哀声唤道:“夫人,月荷冤枉,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着世子胡来……”

    她头上的伤口尚未包扎,血迹凝固在脸上,左边肩膀处的衣襟也落了斑斑点点的猩红,好不狼狈,想也知道有多疼。可她被迸发的求生意志驱使着,不顾伤口,重重在木板床上磕了个头:“求夫人留月荷一条活路。”

    程知蕴坦诚道:“我是奉老夫人命令来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是。”

    月荷老实的应下,她原以为程知蕴会询问前夜发生的事情,谁知她问的却是。

    “谁教世子爷开始用药的?是你吗?”

    “什么……”月荷闻言身心俱颤,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眼含热泪看着不远处的人。

    “跟在世子身边伺候的都是家生奴才,没有这个胆子。月珍知晓你的遭遇,昨日已经自请出府剃发修行了,这般明哲保身的性子,自然做不出。外头的人,听曲吃酒还行,但谁真敢带着未来的令国公走歪路?”

    程知蕴神色平静,一锤定音:“是你罢。”

    杨氏约莫也没想到,是自己房里出去的人害了她儿子。

    谢家人多半都以为,是谢璟承自己在外头沾上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即便她昨日同谢老夫人说了,恐怕对方也只以为这是程知蕴为了在府中立威找的理由。

    可程知蕴记得,前世谢璟思私下拦她抑郁强迫时,曾愤恨的提过——“别拿大房来压我,你若不是谢璟承的人,我还不感兴趣。同为谢家人,我样样比他优秀,凭什么他谢璟承天生就拥有我拼命也得不到的东西?实不相瞒,我早就盼着他死了。我之前收买他外头的人引他吸五石散,可惜那些人怂,怕得罪谢家招来杀身之祸,这才叫他多活了两年。”

    那次,幸好正赶上杨氏派人来寻她回话,程知蕴才从谢璟思手下逃脱。

    不过他说的话,却在程知蕴心底种下了疑问。

    如果外头的人不敢给谢璟承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药,那谢璟思是如何知晓这条路子的?

    “夫人……”

    月荷讷讷的唤了她一声,正对上程知蕴笃定的眼神,她随即收回视线,歪坐在榻上。

    片刻后,她紧紧盯着地上的一只小虫,眼神里的哀戚被愤恨所取代。

    “是我。”

    程知蕴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教他用药啊,”月荷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面无表情,眼里却浮现了几分冰冷的嘲讽,刀子似的锋利:“可是他不行,沉迷酒色两三年,身子早就亏空了,即便把我剥光了压在身上,也立不起来。”

    “他不行,就把我捆起来,用鞭子抽,用蜡油烫,好像我是害他不举的元凶。”

    她用力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