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既然恨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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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园艺不感冒,闲暇时间哪里会看这些,再则她家也没有几十亩花园需要打理,她的专注力只局限于自身。

    邵子濯无师自通,挖坑,浇水,再填入不知从何而来的花种,再用锄头将杂草除尽,为花的生长圈出一篇适合的土壤。

    新鲜事物看得人心痒,关山月握着锄头跃跃欲试,邵子濯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酒气浓郁,她此时无比确定他一定喝了酒,她犹豫踌躇着,好奇着但又不想沾惹泥土:“我,我不会。”

    邵子濯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强势的一面,半是强制半是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我教你。”

    平白无故的,像是有雨落下,关山月奇怪地抬头,找到了雨的归宿。不是雨,是邵子濯的汗,顺着他的下颌角流淌,滴在她肩上,她扬起手想给他擦擦汗,却被他一把拽下,严厉地规训她:“专心!”

    耕种并不会带来快乐,尤其是针对毫无兴趣的新手,关山月没从中体会到什么快乐,干活只会给人带来疲累,                                                或许得等花彻底绽放的瞬间,她才能在观赏中品味幸福。

    但另一个新手可不这么觉得,他多少有些理论知识,虽然酒精冲昏了头脑,把这些曾经的所学忘了一半,但他上手极快,仿佛他天生应该是个园丁,他迅速地从中找到了耕种的乐趣,并引导着她学习。

    她因此也被迫感受了他的幸福,在此时此刻,感同身受。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酒精顺着她的血液流淌,她扛不住困意,彻底昏睡过去。

    翌日一早,关山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眼前是黑白灰的配色,颈肩酸痛,仿佛枕着什么东西,硌人。她难受地翻了个身,不知道是不是宿醉影响的,这一翻,浑身都疼。

    她躺在床的角落醒神,昨日的荒唐时分涌上心头,她捂着疼痛的脑袋,悄悄地转过头,哦豁,果然,在总裁不知道几平方的大床尽头,安静地躺着一个人,胳膊伸长放在一侧,隐约看得到几道抓痕,胳膊下边的床单凌乱,好像刚睡过一个人。

    睡过谁呢?关山月尴尬地扬起微笑,心里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毫无知觉地就发生点什么啊!好歹要在双方都意识清醒的时候啊!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叮了一声,在关山月的耳边炸开,她吓得鸡飞狗跳,把手机拽过来捂进被子里,妄图掩盖所有会发生的器皿。

    过了会,见手机没有再响,她悄悄拿出来,手机没锁,她轻而易举地点开了手机的主页面,她点开静音,一条短信提示弹出,显示在惹眼处,备注是“小刘”,短信的内容全部展开:“元小姐的航班即将抵达,花我已经按照往常的安排预定好了,需要我准备好车过来接您吗?”

    浑身的血液倒流,她的脑袋空白了一瞬,她偏头看向熟睡的男人。

    所以,我算什么呢?

    自怜的情绪消失得很快,或许昨日已在酒精中燃尽,她自我意志旋即占了上风。

    关山月把手机轻手轻脚地放了回去,冷哼一声,算什么,她瞥了一眼邵子濯,算你做鸭。

    她穿着拖鞋溜出去,随意揪了一张A4纸,红笔找不到,她跑去书房拿了邵子濯的朱砂,调出墨汁,拿毛笔在上面认认真真写“就那样,以后多练练!!!”

    想来还不解气,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就值两百!”

    折腾半天,关山月生怕再回去的时候邵子濯醒过来了,她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看了看,确定床上的人还没醒过来,才放心地进去,把纸轻飘飘地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拿台灯压住,再放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两百元纸币也压进去。

    她把那条手机短信也调出来,“元小姐”几个字好刺眼,她拿便利贴挡住,在上面整齐地写上“扯平了”。

    收拾所有,好东西,关山月站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家门口,悄悄在心里跟邵子濯道别:“再会”。

    关上门,她独自拎着行李箱下楼,再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