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50章 池鱼笼鸟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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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请禅位》 

    “什么?”

    裴贺和谢宜瑶异口同声,唯独飞鸢安静得很。

    贾先生没有闲心再和他们闲扯,他也是刚刚接到的消息,据说陛下的仪仗已经出了宫,要不了多久时间就要到南竹馆了。

    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不该冒这个险?

    怎么他偏偏选了今天?

    是不是崔晖通风报信,或者说漏了嘴?

    谢宜瑶不断地问自己。

    谢宜瑶必须承认,一旦遇上谢况,她就容易大脑宕机。

    好在,她很快又恢复了理智。

    谢况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视察学馆的教学状况,并且他没有见过裴贺,所以只要她和飞鸢乖乖地到偏厅去等候,就不会出事。

    于是她和飞鸢暂时又和裴贺分道扬镳,跟着曹先生去了偏厅等。

    曹先生今日一早已经给学子们上过课了,他素来喜欢上赶着做这些杂事,为的是能多些邀功的机会。

    陛下亲临学馆,这是天大的机会,也是最不能出错的时候。若是能在御前得到一两句夸奖,就算过了今天皇帝都不记得他是谁,他以后的日子也会更加好过。

    今日学馆里有不少前来求学的人的家属或仆从,曹先生将这些闲杂人等都带到了偏厅,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你们等会可千万别到处乱走,御前失仪可是要掉脑袋的!”

    对于平头百姓来说,掉脑袋就是最好的威胁,果不其然,在曹先生的叮嘱下,偏厅里头细碎的聊天声都小下去了许多。

    曹先生对此很是满意,安排人在此看守,自己一溜烟就没影了。

    在这种情景下,换做平时,谢宜瑶可能会顺势和旁人聊聊天,尽量多获取一些有用的消息,但今天她没有那个闲心这么做了。她现在只希望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能平安无事等谢况离开。

    谢宜瑶和飞鸢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谢宜瑶闭着眼睛,竖起耳朵,默不作声地听着其他人都在聊些什么。

    有的在说这南竹馆的师傅是哪里的名家出身,有的在说当今那位近年来的施政得失,也有的聊起了密辛与八卦。

    纷纷杂杂,混为一团,叫人听不真切,反倒有一种烟火气息。

    好羡慕。

    也正是这些喧闹隔绝了远处的声音,让谢宜瑶并未察觉皇帝的到来与离开。

    她所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谢况理所当然只会移驾那几间讲学的厅堂,不会到偏厅来。

    但谢宜瑶还是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她本想等下学后,再抓几个人聊聊,事到如今,她选择换身衣服就回公主第。

    然而,噩梦总是要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时刻造反。

    谢宜瑶用过晚膳,准备和裴贺聊聊今日在学馆的见闻,却见飞鸢难得失态,神色匆忙。

    飞鸢说陛下驾临公主第了,还特意没让人通传,若不是她发现了,恐怕会直接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谢宜瑶的面前。

    这是今天谢况第二次让谢宜瑶变得担惊受怕,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催促裴贺赶紧从她面前消失,免得被谢况看见。

    谢况见到她的时候,谢宜瑶正在品茗读书,气定神闲。

    于是他原本准备说的话塞在了嗓子眼。

    谢宜瑶仿佛刚刚发掘他的到来,连忙行礼。

    “阿父来了,怎么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朕怕你在休息。”

    谢况随意地坐下,没有直视谢宜瑶。

    他的到来必定伴有某种目的,她的父亲极少会亲临公主第,每一次来都会带来不好的消息。当然,谢况也可能是在回宫的路上顺势来看看她,但谢宜瑶不太相信这种可能。

    谢宜瑶很少有主动和谢况寒暄的习惯,即便是月前她在宫中侍疾的时候,也是行动多于言语。

    相比于曾经的针锋相对,现在他和这个长女更常见的相处模式是他说许多句话,她再以一句话来表示乖顺的听从。

    因此这一次,也是谢况先主动开了口。

    “前些日子朕让郡县的官员好好查查地方上园田宅居的情况,并如实汇报。今日赈灾一篇表奏中读到,你在郢州有几亩田,这事可是真的?”

    谢宜瑶咽了咽口水:“确有此事,前些年那场雪灾给女儿带来的印象太过深刻,总觉得没有几亩田不安心。”

    “朕本担心有人假以公主的名义私占田地,既然确实是你的田,那就没什么事了。”

    谢宜瑶见谢况并未因这件事发火,松了口气。

    “你这几日也不怎么进宫,都做了些什么事?”

    谢宜瑶的脑袋飞速运转着。

    “四叔临走前,我到他府上去过一次。除此之外,平日在家里也不过是看书解闷,没什么好做的……哦,每逢要和王郎见面的日子,我自然是不会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