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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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怎样扭断一个人的脖子。五指合拢,缓慢用力,看着那人呼吸急促,因窒息而面目狰狞,脸色涨红,直到胸膛里最后一丝气被扼住,连挣扎的力气都会失去。
可他舍不得。
思及此,他低头去咬她的唇,堵住那可恨的话语,嘴上用了力气,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不在乎她身上竖着的刺扎到自己的手,那是她察觉危险、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反应,那只能证明他还做得不够好,没有令她心安的能力。
她惴惴不安,胆子又小,怕他、排斥他也是正常的。他会收敛,会顺着她,会低下头来。
可她总为了别人来刺激他。
等到两人都尝到那丝腥甜,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一字一句道:“程素朝,你记得,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想着要撇清关系了,我允许了么?你怎么敢这么说——”
最后一句,他贴着她的肌肤,湿热的呼吸交缠,分明黏腻暧|昧,咬字时却带了丝不甘和怨恨。
“大人不允许又能如何?除了逼迫我,还能做什么?”
程素朝仰起脸,一脸不服输的意气。
裴之彻轻轻笑了,手探进她的衣裙,撕开那碍事的布料。
“奴自然做不了什么——”
嘶哑的气音从他喉间溢出,指骨分明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微屈着,缓慢而轻柔地逼近她,叩开柔腻的一片。
她咬牙,没发出丝毫声响,仍旧目光不善地瞪着他。
又要跟他置气呢。
裴之彻蹭着她脸侧的发丝,空出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颚,不叫她咬着唇忍住。
他伏在她身上,深深吸了口气,去舔她瑟缩的舌尖,手指掐着,她连偏头避开的机会都没有。很快,她就被吻到气喘吁吁,唇上、脸上都是红的,连耳骨泛红的血丝都那么动人。
好像她眼底那怒气冲冲、满是嫌弃的眼神也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裴之彻慢慢道:“娘娘以为如今便可以反抗奴了么?您心疼小皇帝,心疼沈砚山,心疼所有的人,独独对我要如此残忍?奴便不配得到娘娘的半点怜惜么?”
他被雨水淋过,浑身上下近乎湿透,紧贴着她时,也把她的衣裳沾湿大半。
程素朝忍着身体被他挑拨起来的酥麻与痒意,缓了片刻,摆出自己所能展露的、最恶劣狠毒的神情,轻蔑而可怜地对他道:“是吗?高高在上的裴掌印、踩着他人尸骨爬上来的你,也要他人来心疼了?”
“高高在上?”
裴之彻轻声重复了句,低头用力含吮一口她的上唇,唇珠微翘,殷红艳丽。
他慢慢矮下|身子,褪了身上多余而湿透的衣物,将她半举半抱起来。
“十多年了啊, 从一个差点活不下来的小太监爬到如今的地位,曾经卑躬屈膝的低贱之人也能得娘娘一句‘高高在上’的嘲讽。”
裴之彻稳步走着,抱她来到床榻前,将被褥枕头堆去角落,才堪堪将她放下。
她背抵着墙,还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又被他拢住,抓着脚踝拖近。
程素朝看不见他,只能望见一双极尽冰冷的黑眸,抓到他湿透的长发。
他身上是冷的,透着雨水的寒意。
可唇舌却是热的。
那么清晰,无法忽视。
他掐着她腿的手有些用力,在不示外人的肌肤上留下红印子来,像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痛而欢|愉的,于欲念裹挟之中,糜烂在一起了。
“程素朝,你眼中需要疼惜爱护的谢煜在十岁便已是万万人之上的陛下,而被你弃之敝屣的我,十岁时刚好被人抛弃,几两银子便卖进了宫中。”
他慢慢讲述,陷入自己的记忆之中,可舌尖的动作却不停,一点一点尝过,近乎痴恋地吞咽着。
程素朝此时此刻却不太想听,想要挣脱。
她在逃避,害怕自己听完他的过去,了解他过去的伤痕后,会心软,会陷在他的手中,再也做不到狠心——自己已然够摇摆不定了。
裴之彻的手却死死箍住她的去路,叼咬住颤红的珠粒,卸去她逃跑的力气,要她将他的过去一字不落地了解清楚。
此刻也不知是欲念占据上风,还是他心底隐秘的渴求更胜一筹。
娘娘与其余人不同。
眼中太纯粹了,不是他人因他手中权势而惧怕的眼神,也不是那些自诩清高的人满眼不屑与轻蔑的目光。
在她眼中,抛去一切,他也还会是他。
只要对她稍稍释出一点善意,她就会认认真真地道一句谢。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种被什么柔软而毛茸茸的东西包裹的满足感。
虚妄而令人痴迷,一旦触碰便再也放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