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寻亡人(7)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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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鬼,你男的?[穿书]》 

    不多时,门子自以为挂好了灯,双目呆滞,屈着腰身离去,期间甚至不忘避让行人。

    日尽西山,驿馆前大门已然坠入夜色,黑黢黢一片。

    而那牵了马匹去投喂草料的小厮,忽而从棚屋去而复返,也不知是从哪里摸出了灯盏,轻悄悄纵身一跃、抬手挂起,便令驿馆门前铺开亮色。

    动作干净利落,浑个练家子模样。

    哪来的马夫动作如此利索?遽然,骆美宁右眼眼皮直跳。

    本想细细打量一眼此人,可当那道机警的眸光扫过她后,骆美宁便不敢再过多瞥视,挺着腰、径直入了驿馆。

    四四方方的围墙之内,阒无杂声,驿舍间似唯有他们一行人在。

    馆内有些简陋,油灯焰火上升腾而起的黑灰将屋梁熏得愈显老旧,屋内溢着股混有米粮肉腥味的酒气。

    驿馆主事许是自岑廉查使处得闻九千岁身份。

    惧于其仗皇威而戮数官员的狼藉之名,他将众人迎入馆后便一直低垂着头、默不出声,偶尔昂首,也只是瞥视那举手投足皆拿谱摆架的君莫言。

    引入大堂,他猫着身子自后门退下,说是先去替诸众安排卧房。

    骆美宁瞧他行事畏缩,愈发在意起那大门前身已成鬼的门子与身手利落的牵马小厮——这驿馆隐隐透着蹊跷,她欲寻个机会将门子身死之事诉与尹淼。

    才将将凑近扯住他的袖摆,可短短一句话后,那驿馆主事便去而复返,吆喝着张罗了饭食,言明晚膳已备齐全,只候诸众落座。

    正说间,筵席铺开,酒肉齐备。

    琴女舞姬自侧门缓步而入,依次排开,欠身行礼。

    驿馆主事左顾右盼半晌,唇畔略舒展开来,腰杆拧直,一改拘束之状,劝众人落座,“诸位,请。”

    筵席前方燃香炉内腾起袅袅青烟,角落火烛愈发亮眼。

    待细看去,这些舞姬个个身姿轻盈婀娜似柳条、姿容上品,以至将这陈旧的驿馆都托上了档次。

    虽蒙着面,辨不清五官,可眸光俱炯炯有神。

    将将才得知下榻者身份尊贵,不过一刻钟,驿馆外,月光都不曾露出,哪里寻来的舞姬琴女,何时烹罢的酒肉菜色?

    将尹淼同君莫言迎至大堂前的前座上,岑廉查使与主事随后,尹锦素同骆美宁落在边沿。

    隐隐约约嗅到熟食香气,少顷,果有人来送膳。

    小厮将餐具膳食摆全,当众人面盘盘试过毒,才挨个退下,谨慎有加。

    虽同是晚宴,骆美宁并未像此前于赩炽船舫上那般感到不适,细察,周边数人连同驿馆主事在内,均神色清明,不见端倪。

    万事寻常。

    诸多舞姬,姿态曼妙不失力度,个个练过苦功夫,四肢有力线条流畅,或俱未挨过饿。

    驿馆主事一扫颓靡后,变得异常兴奋,他端着瓷盏自尹淼起,称三人为九千岁、廉查大人、君大人敬酒一轮,又转至骆美宁与尹锦素处。

    许是向岑姓官员打探过,主事唤骆美宁为‘仙姑’,称尹锦素为县主,在座者,饶是半个不曾放过,谗言马屁不断。

    大抵一炷香后,主事酒意上了头,呵斥舞姬不懂察言观色,直令她们为贵客斟酒;又嫌琴女往复奏着同一曲调,颇无趣味。

    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谁也说不清。

    舟车劳顿整日,尹淼眉眼俱是疲乏倦怠,稍稍敛着眸,不怒自威。

    待他严辞屏退一次前来倒酒的美人后,主事才如梦方醒般自筵席上支起上半身,“九千岁大人,恕小的愚钝,这便令她们退下。”

    “慢着,”君莫言十分受用这些奉承,山中遇伥鬼前似还道貌岸然地装一装模样,这会儿却抢话道,“啧,谁都不许走,退下后,谁来斟酒?”

    他意味深长地捏着古怪的腔调,“这小城驿馆,到底不够繁华,筵席摆开,无论男女均不设防,聚在一间大堂用膳......更不论什么非男非女之人。”

    待君莫言明里暗里讥讽了一阵尹淼,无论是是驿馆主事亦或是岑姓廉查使,脸上俱是惊疑难定,额前布满冷汗,神色尴尬。

    霎时间,遁入沉寂。

    无人下令,大堂间,诸众舞姬进退两难。

    筵席之中,香炉上仍腾着阵阵烟雾。

    骆美宁依次看去,不仅是她与尹淼,君莫言与岑廉查使亦未怎么动案桌上的饭食,便是酒盏边沿也不曾湿。

    曾于赩炽船舫之上吃一堑,大都有所提防。

    唯恐与此前一般,熏香被动了手脚,骆美宁时不时以帕子捂了口鼻,悄悄四下张望。

    正当那琴女又拨响了弦音,忽有侍女端着满是热腾腾黑黢黢汤汁的瓷盏凑上前来。

    单音即止,侍女不敢张望,只是小声划破沉静,“灶房内刚熬好的药,哪位是骆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