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花烛 第(1/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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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新娘》 

    酒气混着男人身上清冽的皂角香砸得白梅客脑子发懵,她下意识地挣扎,可才一动双腕便被男人一手钳住压至头顶。

    被发现了?

    “别动。”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白梅客只慌乱了一瞬,随即稳下心神,依着秦鹤邻的话且看他要做什么。

    见她终于不再乱动,秦鹤邻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挺拔修长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将白梅客完全笼罩,明锐的红与黑之间,肤色胜雪眉目清淡,不知是因为饮了酒还是房中红烛明亮,秦鹤邻眼角泛红,盯着她的眼神复杂苦涩。

    厚重的情绪翻腾在他浓黑的眼中,没等白梅客分辨清楚又消失不见,成为平静湖面下看不见的暗流,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其中爬出水鬼拖她赴死。

    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都像压抑他眼中情绪一样压住了。

    炭盆烧得极旺的室内,看着这双眼,白梅客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很怕。”不是询问。

    秦鹤邻的声音并不高,语气和缓称得上平静,喝了酒后音色醇厚甚至比上午迎亲时更为悦耳,他微微凑近了些,红罗帐在他脸上投下半倾暗红的阴影,看起来阴森诡谲,束在脑后乌黑的发如缎一般垂落,落在白梅客颈间,随着他的呼吸一晃一晃。

    白梅客有些痒,才想躲又被身上人控住,片晌,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她避开秦鹤邻的眼,目光落在他下半张精雕细琢的脸上。

    嫁进来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她与秦鹤邻或相敬如宾或井水不犯河水,她甚至想过秦鹤邻可能会喜欢她,却唯独没有料到现在的情况,传闻中的冰玉公子仿若要杀了她一样,她不怕死,但父亲的冤案不能不得昭雪。

    淡淡的酒气随着秦鹤邻的一呼一吸之中弥散在他们之间,白梅客像是被泡在酿坏的一坛酒里,醉不了,但憋也能憋死。

    一息、两息…秦鹤邻没有松开她,视线像剔骨刀一般将白梅客从头至尾细细打量,仿佛能将她捅个对穿。

    白梅客咽了口口水,不打算这样坐以待毙,她试探着轻轻开口:“夫君,疼……”略略抬起眼,端的是一派柔弱可怜。

    像是司马光砸过来的一块巨石,包裹两人的酒坛裂开一道缝,劣质的酒液倾泻而出,总算透进来了些可以呼吸的空气。

    但紧接着是更为凝固的气氛,她感受到秦鹤邻的重量往下压了压,那缕头发也探入得更深了些,一些碎发划到了她的脖子上,惹得她一阵战栗。

    “嗯……”

    不对,不是碎发。

    是秦鹤邻的指头。

    他只凭一只手就控住了她的双腕,右手搭在她的颈间,他的手好凉,拇指平稳地,轻轻地从脖颈一侧划到另一侧:

    “那这样呢?这样疼不疼?”

    他慢悠悠道,声音那么温柔,和他踏实的重量完全不相配。

    白梅客想她脖子上的鸡皮疙瘩一定都起来了,从脖子蔓延的痒意和生命线被拿捏的刺激不断冲击她的脑子。

    秦鹤邻盯着她的脖子,眼底像是腾起了黑雾,他手下的幅度越来越大,划动变成了摩挲,直到最后虎口扣住脖子,要是再用力一点……

    阻止他!

    白梅客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只手挣脱开来,迅速握住秦鹤邻的手,触手的冰凉冻得她又是一哆嗦,她不敢犹豫,在秦鹤邻反应过来之前,带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别急……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说着柔情的话,白梅客眼底却一片冷凝,她直直地看进秦鹤邻的眼,生怕错过一丝情绪。

    话音落下,秦鹤邻动作顿住,眼底的雾仿佛被飓风驱散,他的目光从她的脖子上移落到她的脸上,愣愣看了许久,而后像被炭火燎了一下,猛然甩开她的手退开几步。

    白梅客一怔,未料到秦鹤邻竟有这么大的反应。身上禁锢消去,她缓缓坐起身来,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片刻后,白梅客酝酿好情绪,才欲开口,秦鹤邻便抢先道:“我今夜睡书房。”匆匆撂下这句话,而后看也不看她一眼,踉跄着转身推门离开。

    只留下白梅客愣愣看他离去,才酝酿好的情绪卡在半道,不上不下地憋着。

    外头宾客甚至都没散尽,六五本跟着罗浮一道侯在外头,见主子冷着脸出来惊了一跳,呆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赶忙跟上劝人回去。

    新婚之夜,新郎中途将新娘抛下独自离去,怎么想都荒唐至极,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六五心下泛苦,暗道若是不能带公子回去,明日恐不好过老爷那关。

    话说回来,他家公子平日最是好性冷静一人,他自幼服侍,公子失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清,新少奶奶做什么了,第一次见就把人气成这样。

    罗浮也有些不解,她在外头没听见什么动静,那秦鹤邻才进去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