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割席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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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力道陡然一松,白梅客看着时霁瞪大的眼,第一反应竟然是——光看背影还真的认不出来她的身份。
但显然此刻不是如此感叹的时候,白梅客顿了顿,抬手去握时霁手中的刀刃,对方一惊,自然避之不及。
一进一退之间,身份上下全然颠倒。
“你来杀夏瑞?”
“义父派你来的?”
“为何要杀他?”
时霁退一步,白梅客便进一步,语速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直到时霁抵在墙上退无可退,白梅客无视他的抗拒,又生生上前一步,彻底消弭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次她停顿了片刻,第一次流露出近似委屈的神情,轻声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她徐昀成想杀她。
时霁猛然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他无法解释,也没有资格解释。
等了一会没等到答案,白梅客垂下眼,看着时霁手中虚握的匕首,抬手向刀柄,轻而易举便转换到自己手中。
但她也只是在手中颠了颠,并未用其去威胁时霁,随意丢在地上。
金属落地的哐当声回响在空旷的走道中,白梅客盯着时霁看了一会,看他有些歉疚的神色,长长的颤动的睫毛,明显伪装过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这是在许久之后的一次会面,先前徐昀成有意害她,时霁知道风声却并未提醒她。
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时霁是义父的人,是义父的死士,听从义父的指挥无可厚非,义父让他以徐昀成为先,那他别无选择。
……
道理她都懂,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多么亲近,连友人也称不上。
白梅客长长舒了口气,放弃再以这样的姿态质问,向后退了一步。
她后撤得突然,时霁显然并未料到,被质问的压迫陡然松解,他看起来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更无措了些,下意识想拽住她的衣袖。
而白梅客不出意料地回避了开来。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以时霁的本事能轻而易举地制住,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回避,让时霁彻底定在了原地。
其实就算是从前白梅客也不会纵容他这般亲近的动作,但此刻时霁心中却莫名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慌。
以至于他全然忘了为何要跟踪白梅客到此来,也忘了问白梅客为何会出现在昭狱中。
但白梅客还记得,她看着时霁几乎称得上可怜的模样,但她的腰间方才多少被划伤了点口子,正随着呼吸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盖过了她心底所有呼之欲出的心软。
“你的伤怎么样了?”片晌,她开口。
听不出冷漠,听不出割席,只有恰到好处的硬邦邦和细微处才能发觉的关心。
好像她虽被时霁伤了心,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用冰冷的态度掩盖真实的担忧一般。
要做出这样的表演对白梅客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就好像时霁善于杀人,罗浮善于梳妆,而她便擅长在外人面前做戏。
更何况此时此刻她的确对时霁有所担忧,做出的表演更是看起来天衣无缝。
只是可惜,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在时霁面前都要这般。
哪怕当年他们关系最恶劣时,她也没有哄骗过时霁。
时霁悬在空中的手微微落下,似是没料到白梅客会这样说,一时怔愣在原地,看起来便有些呆呆的。
“你……不怪我?”许久,他才蠕动着嘴唇说出这一句,声音细若蚊吟,若不是白梅客始终在他身上集中着注意力只怕会错过。
腰间的伤口远比她想象中要厉害,白梅客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小破皮,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好像已经开始细微地往下渗血。
好在昭狱中常年血腥,时霁应当不会闻出来。
白梅客面色平静,来之前罗浮将她面色涂黑,此刻哪怕因疼痛而有些苍白,从时霁的角度也看不出什么。
她冷笑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不怪你?”
也对,她现在的样子分明是生了气。
时霁干笑一声,方才心底无端升起的无措此刻莫名全然消失不见,虽心底还是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反而让他安下心来。
见时霁如此,白梅客微微歪了歪头:“义父让你来的?”
这并不难猜,义父已经回了京城,让时霁来昭狱杀人这样大的事,显然便轮不到徐昀成做主了。
时霁显然同样清楚,加上对白梅客心怀愧疚,并未多犹豫便点了点头。
现在再问为何要杀夏瑞是行不通的,哪怕时霁对她有愧,在这种事上也不一定会对她说实话,与其逼问出一个不知真假的谎言,还不如问点别的东西。
片息之后,白梅客缓缓眨了下眼:“若日后……义父还要对我动手的话,你还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