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第八十四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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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华》 

    缉拿白言霈的场面不小,但没有剑拔弩张。

    被贺兰融直接忽视的契勒并未阻止贺兰融前来拿人,盯着兵卫铮亮的铠甲,不咸不淡给贺兰融撂话:“贺兰统领,东刕大汗交代,白砚疏先生乃是我们东刕臣属,这次来大嵘是为了了断一些前尘旧怨,等我们回东刕的时候,你们把白砚疏先生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就可以了,实在不必动用这么大的阵仗。”

    转而叮嘱白言霈,“白砚疏先生,那就委屈你先跟他们走一趟,我想大嵘的皇帝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白言霈默声朝契勒叩胸躬身,一众东刕人撩着衣袍齐齐出正堂。

    “契勒执事,慢走。”贺兰融也懒得多费唇舌,侧了个身,看着契勒领着一帮东刕人擦身而过退去。

    骆苕示意申怡前去送客。

    堂内鸦雀无声,宴席上飘过的酒肉香倒让贺兰融讪笑一声,心中暗忖,这么好的东西喂豺狼,豺狼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真是吃饱了撑着。

    看向异服的白言霈,沉了沉声,问候:“白公子,许久不见。”一路看着骆苕和白言霈结缘再生离,一晃都快十年了,十年光阴稍纵即逝,可真快。

    比话还要沉的莫过于难以启齿的前尘往事,同为忠心事主的人,论惨谁也比不过白明绪一族。

    当年被骆苕送走的白言霈,如今毅然回来出现在骆苕面前,早已物是人非,注定还是结不了果。

    白言霈缓缓踱步过来,浅回一声:“贺兰兄,好久不见。”声色如旧,不掺杂悲喜,只是附加了几分淡泊。

    贺兰融打量着白言霈一身的东刕衣袍,坦然一笑,转向骆苕直呼凌晖的名讳,轻松说道:“凌晖特地命卑职从西市来清雅苑缉拿逃犯,也就他能干得出来。他知道卑职是个什么脾性,只要长公主给句话不得拘捕,卑职这就回去复命,反正契勒也给凌晖留了话,卑职只用动动嘴皮子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他也只能乖乖放人。”

    已然有东刕作保,缉拿白言霈最后还是得放,结果都一样,倒不如就此放人,省的麻烦累赘。

    “不妥。凌晖特意差你来,你听命便是。”久未出声的骆苕,心思早已辗转几许,知道凌晖差贺兰融来拿白言霈的真正用意,重点不在已无威胁的白言霈,而是在考验贺兰融是否会按命行事。

    贺兰融一直担着都城宿卫的虚名,凌晖不重用他也不撤他的职。不撤他的职,有一半是给李愈大将军面子,如今京畿十二卫正在整顿,裁撤一个不听君令的贺兰融,合乎情理。

    她又直直地看向白言霈轻言轻语,飘飘摇摇,“给我半个时辰叙话,之后你将砚疏带回去交给凌晖。”心中告诫过千百遍的镇定,在出口的那一刻还是乏力虚散了。

    贺兰融吁气,领悟了骆苕的言外之意,双眉一舒:“明白了。”随即领着众卫兵撤离正堂。

    锵锵铠甲摩挲声渐渐消退而去,婢女们也没再敢往正堂靠,骆苕眼风里的玄雀卫却还在值守。

    “葛七。”她提声下命,“你们也退下,让申怡入内伺候。”

    在葛七的迟疑中她安然道,“还不快退下?凌五郎本宫会和他亲自交代。”

    面对如此直接的命令,葛七咬咬牙,只能招呼人退去,他的主要职责是保证骆苕的安危,并非监视骆苕。

    骆苕在旁侧闲置的茶案前落了座,伫立在不远处的白言霈徐步过来在她对案坐下,摘下毡帽搁在一旁,他随意理了理头颅上露出整洁的发辫后,双掌安置在了身前的双腿之上。

    二人就那样不声不响地安坐,直至申怡回来,骆苕才打破寂静空旷的正堂:“上茶。”

    白言霈忽略申怡投来的复杂审视目光,对骆苕说:“昨日惊扰长公主并非我本意,请长公主将它忘了,日后必定不再发生。”

    骆苕双睫微微颤抖,他承认韩悟确实是死在他的手上,时下又让她忘记所发生的那些事,真是荒唐至极。在知道是白言霈所为后,骆苕缓了一宿,一宿过后骆苕也已经接受,现在又告诉她并非是他的本意。

    抬眼看向不真实有些摇曳的脸庞,最后望着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说:“好,我会忘了它。”不再质疑不再追问,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太懂她了,她所想所思都会让他猜到,也会解释给她听。

    白言霈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精巧的耳垂上,注视良久,果真像从前那样开口解释:“是幼黎……幼黎近年神情一直恍惚不定,时好时坏,故而才会对长公主做出过分之举。夜息香……”忽然顿在了这三个字上,片刻后说,“是幼黎让我所雕,我并不知它的用途和渊源。”

    骆苕因白幼黎一怔,白幼黎曾警告过骆苕,纵然白言霈此生都不愿再见骆苕,骆苕也应当为白言霈终守一生。

    “韩悟留不得,他手中握有大嵘世家勋贵家眷在寺宇中幽会私通的证据,并以证据为要挟,逐一讹诈家眷,若是家眷不从,扬言散布天下。我怕他牵连到你,让世家怀疑韩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