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一百零四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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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恐怕这参汤需要她来代劳了。

    从雁鸣山下来,凌文袤从宅邸收拾上衣物,又大张旗鼓地招来葛七那队护卫,飞快奔来玉磐行宫。

    花凊明早还得去校场上职,原本没打算来,可凌文袤义正言辞地让她陪骆苕,所以无法,只能勉为其难地跟来当这碍眼的二人灯烛。

    凌文袤当时没说他连夜要走,花凊还闷了许久。

    跨进殿门的花凊这次不仅撇嘴,还连连摇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凌文袤。

    他亲自送骆苕过来,陪骆苕在汤泉里沐了个浴,又火急火燎地跑去有事,也不知为了什么愿意来回折腾。

    肯定不是为了玉磐宫那一汪温汤。

    “殿下,来喝参汤。”

    拐进外殿的花凊语气轻松,边喊边将托盘放置在案上,没听见骆苕回应,揭开两盅参汤的盖子,转身跨去寝殿。

    狐疑着找寻片刻,终于在曲屏后发现偷偷抹眼泪的骆苕,眉头一竖,火气蹭地一下冲上头:“他欺负殿下了?”

    雁鸣山凌文袤一路抱人下来,还算体贴,骆苕也没沉浸在第一次手刃沈觅的惊恐之中。

    到了玉磐宫,凌文袤就原形毕露,真是令人齿冷。

    骆苕拿帕子抹去不再汹涌的泪水,摇头实话道:“花凊,我只是有些想我的父皇。”

    话音落下,花凊哑声片刻,她近前动了动唇终究没将话说出口,望着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转身去外面让婢子打水,拧好巾帕,递给已经跟着出来落座在案边的骆苕。

    骆苕擦完脸,花凊才问:“凌五郎又回城里了?方才让我今晚陪着殿下,想必不会回来。”

    骆苕挑参汤的羹勺一顿,回想凌文袤离开之前的话,说:“他说凌世子会来,去见凌世子,估计要晚一些回来。”

    又说,“他说话深一句浅一句,也不知哪句是真。”

    花凊同意骆苕说凌文袤的言行无状,认同完又疑惑:“那何必今晚就来玉磐宫,等在城中议完事再来也行,并不急于这一时。”

    骆苕认同地点头,根本不知凌文袤这忙进忙出地不嫌累为哪般。

    长夜漫漫,她便将独孤解一事从头到尾跟花凊讲了一遍。

    所有的零碎线索如同一张撕烂的画作,那些缺失的部分从前全凭想象也不能够拼凑齐整,这次终于显露原型,直到花凊听完还极其混乱。

    一切太过巧合,雁鸣山的李潜和凌晖是无人知晓的老友,从前避祸逃命到雁鸣山的白幼黎,以及受白言霈所托入雁鸣山看顾白幼黎的沈觅,到投靠东刕的白言霈。

    当初骆苕放走白言霈兄妹二人,也不知是福是祸,最后牵扯出企图勾结东刕想夺位的独孤解。

    还有中州,这方毗邻京都城的要地,敏感、疑                                                心重的孝玄帝骆炜诠没有让宗亲接管,而是交给作为皇太子骆奂幕僚的花景良。

    中州若让有谋反之心的独孤氏接手,将来东刕大举来犯,凌氏用兵前线,后方军备疏怠,独孤解在中州趁机起兵攻入京都城,那对当权者是致命的打击,极有可能皇权真会落入独孤解之手。

    独孤解勾结东刕,算是破釜沉舟之举。

    独孤解勾结东刕,一旦覆灭凌氏,他会给东刕承诺必逃不过国土和财物。

    但白言霈曾对骆苕说,他会帮助东刕覆灭凌氏,夺下大嵘的政权取而代之。

    这应该是独孤解不曾知晓的。

    朝局瞬息而变,里中当事人的尔虞我诈一时很难说清。

    外敌再强并不可怕,只怕生活在这片土地内部的人离心离德。

    花凊听完理顺,脑中还是浑浊,叹息着摇头:“我作为中州岐城的一城之主,竟对这些全然不知,每日稀里糊涂地站在城墙之上,向北眺望,心心念只想踏平东刕;又向东眺望,给自己打气要征吞圻国;再向南眺望,暗暗发誓,要让四海归一。不曾想,朝局混乱成如此不堪境地,若单单只是党争,凌氏不信任我父亲而裁撤我父亲,我还能愤然不平,听到如此地步,我是彻底没脾气了。”

    骆苕长舒一口气,坚定道:“天命在凌氏,会有四海归一的那一日。”

    花凊抬头望着骆苕笑起来:“那我得好好巴结凌家那两个公子哥,混个军功。”

    骆苕在对望中莞尔一笑:“我已经替你在巴结了,有战必会争取。你原本就压他们一头,实打实的定南将军呢,若要领军,他们只能跟在你后面。”

    花凊情绪高涨,乐呵呵的脸蛋没再垮下来,突然想到方才的事,脸一沉道:“独孤解若勾结东刕叛国,现在如何给他定罪?口说无凭,单单靠沈觅的那一言,凌晖直接除掉独孤解,实难服众。”

    花凊将话说在了重点之上。

    东刕的野心人人都已知晓,背地里会如何行事都不足为奇,可英国公独孤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