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湿润着，是因为濒死的恐惧还是因为奥莉维亚视死如归的举动？

    托尼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喃喃说道:“别这么做……奥莉维亚……”

    他救得了那些无辜的平民，但他是否也能救下奥莉维亚呢？

    黑暗吞噬了他最后一点意识。

    再次醒过来看见眼前的众人时，托尼希望时间没有过去太久。

    在简短的轻松对话后，他们赶到了斯塔克大厦的顶楼。

    宇宙魔方失去了它的光芒变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一个立方体，奥莉维亚则是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

    “不！不！”

    托尼的声音颤抖着，他握住奥莉维亚的手，“甜心，别开玩笑了，快起来。”

    “刚刚我可是拯救了纽约，这不值得你为我创作一座新的雕塑吗。”

    众人脸色凝重来地到奥莉维亚的身边，史蒂夫茫然地放下手中的盾牌，他轻轻扶起奥莉维亚的肩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第三次的死亡并没有奥莉维亚预想的那么疼痛，冲撞的能量除了最开始带给她强烈的震荡感后，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破碎凋零开，没有额外的痛感，只是觉得温暖离开了她的身体和灵魂。

    她最先失去的是视觉，眼前已经全是黑色了，但耳边还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托尼骄傲的话语之下是隐藏的恐惧，奥莉维亚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握住她的手是汗涔涔的，但抱着她的人却是另一种火热的温度，奥莉维亚猜那是史蒂夫。

    “怎么样，我们赢了吗？”

    史蒂夫摸摸她的脸颊，“我们赢了。”

    “那就好，我的首秀还算成功，我是个合格的复仇者吗？”

    奥莉维亚的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传送门开启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平静，阳光穿过厚厚的云层洒向下方的斯塔克大厦。

    托尼压抑不住自己的哽咽，“当然，你可是我们的功臣！你觉得艺术家怎么样，作为你的英雄称号非常合适。”

    奥莉维亚勉强地勾起嘴角，“还是算了吧，只有这一次了不是吗？”

    “奥莉维亚……”

    史蒂夫终于叫出了她的名字，他的双手没有颤抖，依旧给怀里的人带去巨大的安全感。他该怎么说？说他们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还是说她会永远被人们记住？

    “就这样被人们记住感觉好奇怪，我希望我的到来不会影响到任何人的生活，忘记是最好的选择。”

    奥莉维亚的头偏向史蒂夫所在的方向，她眨了眨眼似乎看见了他的样子，“重新开始，不缅怀于过去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不是吗，史蒂夫？”

    的确是这样，史蒂夫承认。但他怎么能做到呢。托尼紧紧握住奥莉维亚的手，他该做些什么才能救她，他还不够强大所以救不了她。

    “也许，但我希望能一直记住我爱的人。”

    即使他们从未真正的开始过，他的邀约也没能说出口，她也即将离去。

    来自史蒂夫和托尼身上的温度渐渐消失，奥莉维亚明白她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先是从双腿开始，她清晰的感觉到□□的重量消失，飞灰的存在取代了血肉，这样的变化顺着身体向上攀爬。

    在她闭上眼想要安静地迎接死亡的时候，巨大的异响从他们上方传来。天空裂开巨大的口子，里面翻滚着阴云与闪电，一个男人怒吼着撑开了时空的裂缝。

    最后消失的听觉告诉奥莉维亚，她听过这个声音。

    她努力撑起自己的脊背，内心奇异般生出希望，“是谁？”

    男人的面孔清晰地展露在复仇者众人面前，英俊雕刻般的面容和那蕴含着强大能量的身躯，托尼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却见过他。

    所以，真的有他的存在，他也跨越了世界的壁垒终于找到了奥莉维亚。托尼终于明白为什么奥莉维亚没有真正地接受他了，她始终忘不了。

    他下意识握紧奥莉维亚冰冷的手，不知道是因为即将失去她还是因为那个神情偏执的男人。

    “是他。”

    奥莉维亚笑了，身体的消散已经蔓延至腰腹，她只能用尽力气将手臂伸向空中，想着天上那个人的方向。

    她无神的双眼中竟也闪烁着奇妙的光芒，激烈跳动着的心脏一点点失去它的存在形态。

    “克拉克！”

    他听到了奥莉维亚的声音，他也看见了她消失了大半的身体。

    克拉克怒吼着，他没想到自己终于打破了时空的壁垒找到奥莉维亚的时候会再次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眼前。蔚蓝的双眼中渗出泪水，他的声音凄厉地叫喊着，“不——！”

    闪电萦绕在克拉克身边一直没有离去，超人的速度也没有赶上奥莉维亚身体的溃散，时空的引力不断地拉扯着他回到那个没有奥莉维亚的世界。

    他挣脱着一切的阻碍向奥莉维亚飞去，可她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