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契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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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他恪守男德》 

    两人虽不身处一地,但回答的却一致趋同。

    重逢的第一面,一个爱答不理,一个话不投机,聊都没聊到一块去,更别提给彼此留个好印象了。

    程眙看向坐在香案前的母亲,如实回答道:“也没聊些什么,任姑娘些许骄纵,一会儿功夫间就不见身影,取了药囊便走了。”

    程母闻言,轻叹了一口气,似早就预料,她坐在案几前,酽茶四溢。烛台的火光映得她的眼底一片明净。

    “眙儿啊,任姑娘自那次落水以后,性情就不和别家的小姐一样。你要理解,任父在前朝颇受重用,炙手可热。来日若有事相求,有个这样的丈人,将来也能帮衬上你。”

    虽是很现实的权衡,但程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知道这话里的万千含义。人情世故的纷争是暗箭,要比沙场上的明枪难躲。

    他告捷归来,朝中盯着他的眼睛不少。

    将军年少,难免会被有心之人挂牵。历史上多少心腹被毁于君主的揣测,幼年时他跟在都督身边习练,第一课学的就是掩其锋芒。

    切莫功高盖主,这点程眙一直谨记心间。

    程母的话受用,他也确实听进了耳里。

    那次的见面,他看清了任容楹的脸。

    颜如渥丹,杏眼明仁,楚楚动人。

    形象上尽如人意,如若让他迎娶,也未尝不可。

    “母亲说的是,”程眙低下头,眸光微转,“那儿子改日再与任姑娘相约。”

    他哂笑,总觉得是件易事。

    辞别母亲过后,沏好的酽茶呈在盏中,水位未动。程眙瞥向茶面,若有所思。

    天色渐暗,明月初晓,余晖洒落在了石阶,冬夜里家家户户都早些歇息。

    程府正堂熄了灯,任府这边却依旧灯火通明。

    任容楹方才刚入正堂,父亲的那些姨娘们就听见了动静。

    安插了几个家丁,一会斟茶一会运送糕点,美曰其名说是给她送的,实则是为了打探情报,听晓她的婚事。

    府里的资源总共这些,任容楹本就是嫡长女,要再觅得着一个好夫婿,只怕这些姨娘的日子会更难。

    三年前任容楹坠水醒来,忘切所有。她们作威作福惯了,总在任父面前挑拨,搬弄是非,闹的家宅不安。

    现如今时过境迁,她们只怕任容楹的清算。因此一举一动都要知个明悉。

    任容楹也不是傻子,看着一会来一会走的家丁,蹙眉道:“谁要来的这些吃食?我可没要,别是某些人的有意之举。”

    闻言,任父也明白话里的意思。草草疏散开了家丁,正堂大门关上,紧闭。

    “容楹啊,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你是家中长女,先前适嫁的年龄没觅夫婿,原因为何,你那么聪明,该是知道的吧。”

    果不其然,这次三人同堂,讨论的就是她的婚事。

    任容楹垂下眸,该来的还是来了。

    “小女知道,但小女实在不想直接与见过寥寥几面的人成婚,都不了解…”

    “还要什么了解?程眙!现在大寰最年轻的将军,前途无量,杀敌无数。位列三品,将来还有更大的跃升空间,这么好的夫婿,所谓何求?”

    这是任容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见到任父这样的神情,印象里他总是和蔼,从不严声厉色。

    此刻他却怒发冲冠,嗔怒不已。

    抬眸,这才发现坐在尊位上的男人已随岁月老去。鬓间发白,银丝入发。

    此过三年,怎的老了这么多?

    他的眸间溢着失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忿恨模样,无不抵达着任容楹的心底。

    “我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又再次重复道:“我知道了。”

    任父这才消停了些许的怒火,任母看在眼里,相望一眼,忍不住道:“你又不是第一天不知道容楹的性子,她不愿做的,你就是把刀架在她脖上也不会做,还不如让两人先接触看看,若不合适也有个回转余地。”

    任父摇摇头,面上的表情却很沉重,凝眉,他略带沧桑:“此事,算了…”

    他从尊位上下来,欲言又止。走到正门之处,紫袍金带,官帽耸起,任容楹知晓他最近差事繁忙,衣都没更就来召见。

    不算高大的脊梁撑起了整个家,任父瞥向任容楹,眸中似藏了千万意:“明日我要动身前往西城,处理政务。你是长女,家中这些时日你来掌管。”

    语毕,任父推开正门,寒风凛冽裹挟着卷到屋内。任容楹来不及应答,就见任父的身影隐在夜幕之中。

    她究是明白任父态度变化的缘故了,如此在意自己的婚事,定是官场上出了问题。

    西都是任父仕途生涯上的节点,他在那结识了贵人翟坤,可近来朝中因为北疆势力割据,引发动乱,对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