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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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养他的白月光》 

    七月流火,拂面的风里漂浮着数不尽的秋意。

    周令许走上露台,给自己点了支烟。微湿的发丝随性地向后捋去,露出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浴袍松垮垮罩在肩头,腰带潦草打了个结,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肉线条流畅延伸至浴袍深处。

    半支烟燃尽,他终于将间歇性骚扰了他半个钟头的电话贴向耳畔。

    皎洁月光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池水,呼出的白雾散在风里,脱口的嗓音带着懒意:“不去。”

    “不是吧,这都多久了,还没走出来呢?”

    漂亮的眉眼敛了一些,手肘向后倚着栏杆:“激我?”

    “小人之心了不是。”

    那头段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幸灾乐祸。

    当初段洺先看上白筝,百般殷勤,谁成想人家不好他这口,嫌他上赶着太烦人,反而对架子端得比天还高的周令许起了心思。

    周令许混账了半辈子,挑人从来只看眼缘,往俗了说,就是看脸,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白筝学戏的,生得弱柳扶风,身段模样都没得说。但最吸引周令许的,是他身上的那股劲儿。

    段洺也乐意成人之美。男人嘛,哪有兄弟重要,这是周令许第一次带白筝出来时段洺的原话。

    周令许没说什么,白筝先不乐意了。他觉得没得到尊重,让段洺给他道歉。段洺哪是会道歉的人,追的时候有所求,捧着哄着那叫情趣,可人家瞧不上他。

    也怪他那天多喝了两杯,酒精上头,趁周令许去卫生间的空档坐去白筝身边,手虚虚往他肩头虚虚一搭,嘴都没来得及张,白筝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这一幕恰好落在周令许眼中,问他做什么。

    众目睽睽,他能做什么。

    那之后,段洺逮着机会就劝周令许把人踹了。周令许没长性,这回却跟中了邪似的,一谈就是小半年,安安分分,就连聚会都不常出现,还真有了点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意思。

    就当所有人都认为周令许这回八成要栽白筝手上时,两人竟然悄无声息分了手。

    起初,段洺以为周令许这是故态复萌,腻歪了,后来辗转听人提起,这才知道,是他让人家给踹了。

    电话那端激将的言辞十分拙劣,可周令许偏偏就吃这套。手指在烟蒂上轻轻一掸,周令许终于松口:“等着。”

    树影婆娑,矗立在半山腰上的别墅被重重叠叠的绿意笼罩着。

    十点,周令许驱车驶出别墅。

    段洺说得没错,他的确让人给踹了。

    奇耻大辱。

    周令许拿下嘴里的烟,等红灯的间隙将手搭在车窗。红灯在他眼底汇聚,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斑。

    倒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玄乎,他这段日子修身养性,有一点原因在白筝,但不全是,主要原因在他妈。

    周女士年前重逢了高中同学,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羡慕人家含饴弄孙,知道自己这辈子没指望抱孙子,只盼着周令许能收收心,即便做不到子孙满堂,至少求一个家庭美满。

    得知他谈了个正儿八经的本科生,三令五申令让他认真点。白筝又是个有脾气的,他不喜欢段洺,周令许身边的那些人里就没一个他看得上的。周令许去见他们一次,白筝就得跟他别扭一个礼拜。

    这事不知怎么传去周女士耳朵里,为了让他收收性子,便安排他去公司轮岗,在不同的部门做助理,是个人都能使唤他,但凡他露出一丁点的不情愿,周青悦便扬言要断了他的卡。

    周令许能屈能伸,安分了没几天,白筝忽然找到公司,说要和他分手。

    分不分的周令许其实没太有所谓。白筝太有脾气了,那点新鲜劲儿一过,周令许就开始有些不耐烦,只是碍于周女士淫威,才这么不咸不淡耗到现在。

    学戏曲的人身上大约都有股别人没有的劲儿,往人群里一杵,鹤立鸡群似的打眼,而除了那张优于常人的漂亮脸蛋,周令许之所以愿意跟白筝耗这么久,也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劲儿。

    段洺说那叫清高,周令许不苟同。

    他也说不上来,不知是不是两人待一块的时间久了,腻了,他又平白觉出了几分违和。

    乍看是冷冷清清的美人,相处起来又是另一回事。说直接点,就是割裂。

    所以,当他提出分手,周令许没犹豫就答应了。

    正值月末最忙的时候,白筝说话的时候周令许的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催命似的。周令许没什么表情:“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白筝叫住他,眼底闪烁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如果周令许没看错,那应该可以称之为——怜悯。

    他双眸轻敛,见白筝浅浅呼出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我对不起你。”

    虽说没让人甩过,但这对周令许而言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