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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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您这回是真不打算理驸马爷啦?”

    戏楼的曲儿还在唱着,温稚京趴在雅间的桌子上,耳边是咿咿呀呀的调子,却好像一句也没听进去,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木桌上的纹路。

    她生得雪白,许是刚吵完架,两腮还透着淡淡的粉色,像晕开的淡淡胭脂,连耳朵也红得不行,浓密的睫毛宛如鸦羽,素色衣裙如烟似雾般笼罩在她身上,更衬得她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娇弱。

    即使黛眉紧蹙,也难掩天姿国色。

    侍女紫珍叹了口气,问完她便后悔了,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五年了。

    自从驸马爷进府,公主这是戏也不看了,曲儿也不听了,整颗心都扑在驸马爷身上。

    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驸马爷身上。

    每日不是嘘寒问暖,就是和驸马爷吵架。

    每每吵完,甭管骂得多凶,最后还是公主屁颠屁颠的回去哄人。

    瞧瞧,这个月都第几回了?

    “谁要管他!”

    温稚京红着眼,冷不丁坐直了身子,攥起拳头愤然捶桌。

    方正小巧的桌案哪里经受得住她这一锤,当即连茶盏都险些要飞起来,茶汤飞溅碰撞,洒了一桌,瓜子果脯的也咕噜滚落一地。

    “咔哒——”

    这时,一声极细微的脆响夹杂在混乱中突兀响起,直接把一旁唉声叹气的紫珍惊得回魂,她顿时愣住,目光僵硬着一寸寸挪到那声源处。

    祖母绿本就质地极脆,温稚京手腕上那枚极品祖母绿镯子被这么一砸,猝不及防碎成了两段。

    “我的九族——!”

    紫珍两眼一黑,捂着心口差点没厥过去,这可是陛下昨日才赏的镯子啊,又碎了!

    上次公主和驸马爷吵架,砸了陛下最喜欢的青瓷玉壶春瓶,挨了好一顿责罚。

    陛下心疼公主,只是雷大雨声小的教育了一顿,抄抄女戒经书之类的。

    这受苦的责罚自然就落到她的头上。

    才消停几日呢,又……

    紫珍觉得屁股幻痛。

    温稚京心烦得很,雪白的袖子毫不留情扫开面前那两根的断镯子,断镯子被她一扫,当即从桌上滚下,再次摔个稀烂。

    温稚京嘴里还气不过的啐了句:“没用的东西!”

    紫珍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认命般上前拾起地上的断镯,用锦帕小心包好,又去查看温稚京的手,还好,只是擦了一点皮外伤。

    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伤药和纱布,替温稚京好好包扎。

    温稚京瞧她这幅不争气的模样,把手抽回:“不就一个破烂,断了便断了,我都不心疼,你愁眉苦脸作甚?”

    紫珍叹了口气,再次把温稚京的手腕强行抓过来继续包扎。

    “公主,您要实在不想要这镯子,早说送给奴婢呀,何苦砸了去?这可是西域刚进贡的珍品,回头陛下问罪下来,又要罚您了。”

    又要打她板子了。

    “爹爹要罚便罚吧。”

    温稚京摔了玉镯还不解气,嘴上嘚啵个不停。

    “我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别说一根琴弦了,就是买下整个盛京的琴也不过弹指之间,他李殷竟为了一根琴弦与我吵闹!”

    “那不过一根琴弦而已!”温稚京指着公主府的方向,拍案而起,声音徒然拔高,引得邻座纷纷好奇朝这边张望。

    大周盛行戏曲,此地是盛京最繁华的戏楼青玉观,平日里常常座无虚席,其中不乏京中贵族子弟。

    更因珈洛公主钟情此戏楼的缘由,青玉观更是一票难求。

    珈洛是温稚京的封号。

    温稚京嚣张惯了,常常嘴在前面跑脸在后面丢,作为她的贴身侍女,紫珍却是得替她顾及一下皇家的颜面。

    紫珍连忙捂住温稚京的嘴将她摁回座位上,生怕她当场闹起来。

    “好了好了,既然驸马爷在意那把琴,您再买根弦送他不就成了?”

    多大点事。

    温稚京撇嘴,身子靠后往椅子里一埋。

    “我不去。”

    紫珍反手指着自己:“难不成奴婢去?”

    “反正我不去。”

    温稚京破罐子破摔,双手环胸,两腮气鼓鼓的,那模样是一丝一毫也不肯退让的,“给他李殷脸了,次次都让本公主哄他。”

    温稚京与李殷成婚的这五年里,李殷连正眼瞧温稚京的次数都少得可怜。

    温稚京虽刁蛮跋扈,在李殷面前却是乖巧得很,只因这是她在圣前跪了三天两夜,才求来的婚事。

    她喜欢李殷,喜欢得茶不思饭不想,喜欢得要命。

    可陛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

    李殷不过一介小小琴师,虽有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