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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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西南风》
容和公主被劫走的消息,很快传到另一辆马车里。
帘外传信之人声有惊惶。车内,那串红珊瑚珠被人捏住,不再转动。
可手持珊瑚的卫轩朝,只是微微倾额,对帘外人道:“不必惊慌,一时半会儿,他们找不到人。”
说罢,卫轩朝复靠于车壁,一副气定神闲之态。
他也料到,孙鹿缇的暗卫会发现端倪。可即便如此,孙鹿缇本人去了哪里,他们也无法即刻找到。
昨日晨,荀府以无罪之由放出谷氏,为的是跟踪她,找到孩子,或是同谋。
卫轩朝认为,那太子遗脉一定被人藏起,绝不会用来冒险。因此荀府跟踪谷氏,不会找到孩子,却有可能找到谷氏的同谋。
那么若他们发现,孙鹿缇私见谷氏?
上元,孙鹿缇在华楼的千山轩阁。卫轩朝遂买通陈晖身边吴人,将其灌醉。又迷晕孙鹿缇及侍女,让两位女子穿戴她们的服饰与面纱乘马车,引走暗卫。
再找来匈奴人,带走昏迷的孙鹿缇与谷氏。
而眼下,孙鹿缇与谷氏应同乘一车,出现于周家茵园附近。
卫轩朝的手指将红珊瑚收纳入掌心,紧握住。他唇角一笑,忆起抓捕韦义时场景。
容和公主,曾为太子名声不惜以身犯险。若非皇帝以北襄和亲作威胁,想她也不会妥协,承认太子罪而罢休。
如此曾为太子奋力一搏之人,卫轩朝不信,她会不知谷氏与孩子的事。
他也更怀疑,看似是周家陷害于卫家,实则是孙鹿缇在背后,图谋一箭双雕。
卫轩朝拇指划过红珊瑚的一颗珠,晶莹剔透的珠面,映着他眼底晦色。
去年那时,他的确因孙鹿缇与琅琅相似的外貌而生恻隐之心。可那,也存有一些他对已故太子的愧疚与心虚。
可若孙鹿缇欲置卫家于死地,他卫轩朝,绝不会再容忍分毫。
“大人。”于时,帘外人低声禀道,“他们已出城。”
卫轩朝松手,复转起了红珊瑚,眼角带笑。那就等士兵找到她们,亲眼见谷氏与孙鹿缇一起。到那时即便荀府再护公主,也难有解释。
虽此举无法定公主罪,却将朝堂注意从卫家上转移。
车外人声由寂寥突转喧嚣,一孩子丢了花灯正哭泣,后面奔来一妇人,赶快将他抱走。
车帘前,马匹受惊动了一下。帘内,卫轩朝却眼角露出讽色,丝毫不惧荀府眼下的手段。
今夜若不能将孙鹿缇拿下,也可趁机敲打。令其知,她不与卫家合作的下场该当如何。
且劫持公主之人非卫家,而是南匈奴。与南匈奴人结交甚深的,是那周家。他也假冒了周家亲信,即便南匈奴指认,也与卫家无关。
孙鹿缇必须阻止这个南匈奴人,她让谷氏跃车而下。
南匈奴人瞬即转头见到,却来不及停车。孙鹿缇用扯下的窗帘,伸手勒住他的脖子:“停车!”
匈奴人停下车后反手抓向她小臂,重力拧起来。
“本宫是容和公主,当今陛下的亲皇侄,是谁指使你劫持本宫?”孙鹿缇忍痛斥问,“是周家?卫家?”
南匈奴人不回话,只是挣脱她的束缚,强力转身,扇去一巴掌,孙鹿缇摔在车厢里。
她的胳膊似被扭到,却无时顾及。抬头仰见,惨白月光刻着匈奴人气恼面目。
匈奴人揉搓脖后,俯见她爬起,又两手重出,推她倒下。
孙鹿缇见他要拿捆绳。怕是匈奴人要捆住她,去找谷氏。
她不能让他去找谷氏。
褚洛卿见顺坡而下之人,是个女子。
谷氏的脸露出,褚洛卿定眼看不是公主。
但他猜此女子是谷氏,因年纪对得上。
今日,他本是受殿下暗中遣使。眼下四周若有什么人埋伏监视,只会认他是荀府的人。
他眸中急切虽然多几分,却不想于此时显得太过关心急切,只能一声大喝,转头向荀子慕的人马看去。
褚洛卿身后,荀子慕带人跟上,数个火光围在谷氏周围。
谷氏吃痛坐起,见有官兵,又怕是卫家之人。可她见到了荀子慕,神色惊恐道:“大人,奴刚刚路过此处,碰见一匈奴人驱车,劫持了一位女郎!”
想必那女郎就是公主,且谷氏也被劫持,是从马车上跃下来的。
但谷氏不认公主,只说是一位女郎,就是要与公主划清界限。她应当从没见过孙鹿缇,也不会认识。
“那是公主吗?”荀子慕却急问道。
褚洛卿定眼瞪了荀子慕须臾,眸中划过惊急。
谷氏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什么公主......那女郎,是公主?”
荀子慕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
“那马车疾驰而